下一瞬。
剑影穿腹而过,莫浅欢被滔滔如潮的强悍劲力掀飞出去,砰的撞在柱子上。
变故发生的太快,莫浅欢本人没有反应过来,陆缺也没能捕捉到剑影飞动,更不可能出手援救。
黑色重剑的剑意迅速收敛,仿佛是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剑中帝君。
另一面。
莫浅欢横着从石柱跌落下来,刚刚站起来,腹部衣襟就开始变红,那抹红色迅速扩散蔓延,殷红刺眼。
“看来我的运气不太好。”
莫浅欢伸手压住腹部,血却止不住,顺着指缝流淌。
陆缺疾速闪身过去。
莫浅欢低眉道:“抱歉,没听你话,可是就算让我再选一次,我还会去试。”言下并无丝毫后悔。
这时也不是解释和埋怨的时候,事既然出了,就得想办法解决。
陆缺语气很平静道:“没关系,修行路上总是有冒险的时候,你先别说话,也别乱动。”
“黑色重剑迸发的剑影,裹挟着很厉害的灵识攻击,我感觉神魂已经开始乱了,只怕是…”
“恪守剑心!”
陆缺取出两朵地脉奇兰,噙在嘴里嚼成糊状,拉开莫浅欢压在腹部的手,把她的上裙撕开缝隙,找到伤口,一点点将嚼碎的地脉奇兰敷上去。
创伤膏药带的也有,但绝对没有地脉奇兰效果好。
莫浅欢救过陆缺两回,无论如何,陆缺都想保住她的命,用什么修行资源都在所不惜。
他交待道:“你别说话,什么也别想,只需恪守剑心。”
剧烈疼痛传来,莫浅欢眉头微微一皱:“我能活吗?”
“能!”
可实际情况非常糟糕。
陆缺回看了一眼作壁上观的辛敬臣,眼中迸现冷光,作壁上观没什么,别趁机插手就行。
而要替莫浅欢稳定神魂,陆缺就必须彻底放开灵力,施展《神心术》。
坤虞地宫没有神秘浓雾遮蔽,真实境界是瞒不住了。
“辛前辈,在下向来多疑,就把丑话说在前面,你作壁上观,咱们尚可共同搜寻坤虞地宫的修行资源,若是在我疗伤过程中突施毒手的话,我保证,将来带着你的宗门令牌送到浮生仙门。”
“小子,老夫好像没为难过你。”
“希望前辈记得我的话!”
辛敬臣不悦地皱起眉头,参合宫弟子果然都是狗脸,说变就变。
但他还是坚守自身原则,不计较言语得失,只重实际利益,姓陆的小子想撂两句狠话就随他去,小年轻谁不想耍耍威风?光计较这事,得把人累死。
再者,辛敬臣还思量着让明心月帮忙破译《摩严正心经》,借来观摩一二,算是有求参合宫,故而只把陆缺的话当做耳旁风。
两人其实互不了解,寻思的事风马牛不相及…
陆缺转过身,心神放松,撤开敛藏神通的遮蔽,《断古心法》运转间,灵力轰然爆发,锵然横扫而去。
莫浅欢愣住了。
刚还事不关己的辛敬臣也愣住了,眼皮突突直跳,姓陆的居然是元婴中期,而其灵力之雄厚之精纯,在元婴中期也属于凤毛麟角。
不对,是无人可及!
辛敬臣身为浮生仙门弟子,能接触到元婴修士自是该层面之中的佼佼者,可历数相识的元婴中期,无一人能到这种程度。
怪不得九溪学宫宁可做小人也要击杀陆缺。
怪不得黎鸢会为了陆缺兴师距州。
站在外人的角度,陆缺确实该杀该死,他如此年纪就有如此道行,潜力太大,成长起来必然能影响整个修仙界的大局;而站在参合宫的立场,陆缺必须要保,让他长成起来,必定成为宗门的靠山和撑天梁柱。
辛敬臣略显混浊的眼睛眨了又眨,皱纹聚散,神色很复杂。
扪心自问,辛敬臣现在也有点想杀陆缺了。
大部分原因是妒忌,他修行六百年,勤恳用功,连个女人都没有找过,到现在也才元婴后期,姓陆的如今还不到二百岁,就有元婴中期的成就,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听说姓陆的还有三位道侣,更兼红颜知己无数。
太他娘气人了。
辛敬臣有点破防。
而站在宗门浮生仙门的立场考虑,自然也不能容忍参合宫就这么兴盛下去,大家都是五大宗,相互制衡,凭什么你参合宫要与众不同。
要不要在背后给陆缺来上一刀,辛敬臣盯着陆缺背影,暗自思量。
“这小子刚才警告我的话,显然是在说有绝对的把握击杀我,他的实力真有那么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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