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州地域大雨倾盆,而接近崇州的海域仍是万里晴空。
戴胜岛北面海岸。
陆缺躺在破旧的藤椅上,从巳时躺到午时两刻,起来随意比划了几招,接着就又躺下打瞌睡。
这是陆缺来到戴胜岛的第十五天。
在莫震节出关后,他以八枚木元丹的代价换取了在岛上暂住一年的资格,过程没遇到什么磕绊。
连日以来。
通过和岛上修士闲聊,以及旁听其他修士闲聊,得到了一些信息。
乙剑门发动逼宫的长老卓开远,在宗门内近乎死忠的支持者有墨庆、武树玉、李水柔、施土木,四人皆是金丹境界,可以说占了乙剑门小半壁江山。
不用想。
这几个不是赤霄安插的奸细,也是赤霄拉拢的爪牙。
得到这些信息已经不虚此行,但陆缺还想挖出更多东西。
乙剑门由剑雾大阵防护,混进去的希望很渺茫,于是他选择了最笨的方法。
守株待兔!
从乙剑门出来到无虚海活动,必须经由戴胜岛海域,那就天天在海岸上等,等着乙剑门弟子出宗活动。
十五天云舒云卷,被剑雾大阵覆盖的乙剑门始终死寂。
无人外出,无人进入。
陆缺没有心急,不过莫震节管辖区域的修士倒开始觉得这位“闻道友”不求上进了,每天不是跟人东拉西扯,就是到海岸边晒太阳,几乎从不修行,好像就是个虚度光阴的闲汉。
道行高也罢了。
正值锐意进取的筑基层面,如此荒废,实在让人瞧不起!
原本觉得陆缺见过世面的年轻修士也对他渐渐丧失了好感,认为他很废,烂泥扶不上墙。
年轻修士脑袋还比较单纯,爱憎分明不足为怪。
时间在枯燥的等待中继续流逝。
转眼又是半月过去。
这天清晨。
陆缺从寒酸的洞府里出来,扎紧衣袍带子,随意地练了一趟拳舒展筋骨。
旁边独眼大汉吕长锁都以为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抱着双臂打趣道:“闻老兄,难得见你出来练练拳,准备奋发图强了。”
“睡的腰背泛酸。”
“咱俩的道行旗鼓相当,要不陪我过两招得了?”
陆缺笑呵呵道:“之前就跟吕兄说过,我就是给天渊剑宗弟子当陪练当烦了,才换个地方躲清净,所以过招就别找我了,我有严重的心理阴影。”
吕长锁咧嘴大笑。
相处已经有一个月时间,他愈发确信这位“闻老兄”就是个吹牛没边儿的人,所谓给天渊剑宗弟子当陪练,估摸也是为了抬高自己身价,自吹自擂。
而闻老兄之所以不愿跟人切磋,那也是对实力没有信心,或许之前还被人越阶碾压过。
纯属被打怕了。
吕长锁昂首阔步走过来,搂住陆缺的肩膀道:“闻老兄,咱们去海崖底下切磋,那边儿平常不会有人去,输了赢了,都不会被人知道。”
陆缺懒懒散散道:“不打,真不打。”
“如此畏惧与别人交手,哪还修行什么劲儿啊?”
“人各有志,而我志不在此。”
吕长锁板起脸道:“闻老兄真打算就荒废下去?就不担忧一生碌碌?”
“那不也挺好。”
“闻老兄可真够丧气的,我跟你没话说了。”
吕长锁很不高兴地转身走开。
这时。
陆缺忽然抬头往前东南面天空,眼眸凝聚锐利光芒,“吕兄,我到吴州去买两坛桃花白,回来送你一坛。”
“你爱喝你自己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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