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宝恭又遭重创,回洞府去调养,望月谷的一摊子事重新落到童信肩上。
天色黄昏,晚霞映雪。
眼看房间里光线逐渐昏暗。
童信让杂役弟子点上了几盏油灯,继续阅览近期完成的宗门任务。
这都是要往宗门各个职能堂口递交的,弟子们完成以后,当掌事得审阅一遍,免得出现什么纰漏。
还正看着望月谷灵植院的近期情况,南宫月漓忽然不请自来。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南宫月漓已经得到陆缺暴打望月谷副掌事魏宝恭的音讯,不说幸灾乐祸,但也十分开心。
她走进来时脚步都很轻快。
“哎呦,童信,听说你今儿被陆缺给教训了,啊哈哈哈……”
南宫月漓笑点很低,刚说了两句,就忍不住捂着腹部大笑。
也不管童信脸色已黑如锅底。
缓了缓。
南宫月漓又道:“都传陆缺说你老眼昏花,识人不明,这不是太抬举你了么?你哪儿是老眼昏花,你那是眼瞎,长俩窟窿眼儿就是出气的,哈哈哼哼哈哈哈。”
南宫月漓笑得花枝乱颤,挥动衣袖扑打着红木桌案。
童信越看越烦,拍案道:“不用你来看老子笑话。”
“这话怎么说的,我不看,你就不是笑话了吗?别这么不自信。”
童信老脸抽搐:“……”
“送你两字,活该!”
“你太幸灾乐祸了吧南宫,别忘了,你也是当掌事的。”
南宫月漓转身一跳,坐在红木桌上,拿起童信的金兽镇纸,刮了刮鞋子污泥,然后将衣裙铺平。
她道:“没忘,所以我就很有资格教训你。”
“哼,陆缺没在你们堂口而已。”
“我敞开怀抱欢迎他到青云浦,他不愿意过去罢了。”
童信郁闷一叹,揪着胡须说不话。
南宫月漓看老家伙要死不活的丧气模样,不客气地往伤口上撒盐道:“其实这事都怪你当掌事的水平不行。”
童信愤愤然道:“我不行?”
“对,就是当的不行,一塌糊涂,在名录阁门口拴条狗也比强。”
“要不咱俩决一死战吧?”
“你先别不服气,我给你掰持掰持原因何在。”
童信不屑地哼了一声。
南宫月漓就事论事起来道:“你呀,愿意为弟子平事,处理宗门事宜勤勤恳恳,这如果放在小宗门也够了,但咱们参合宫不是小宗门,讲究包容并蓄,广开言路,而你太在乎弟子的修行资质与短期成效,说白了就是心胸不够,目光短浅。”
谈到正事,童信也正色了几分,“一个弟子堂的低阶弟子将近千人,但最终能成长起来的百不存一,着重培养天资更高的弟子没错,他们更可能成长起来。”
南宫月漓讥笑道:“你就这点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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