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深夜。
过了子时,万籁俱寂。
雪初五点亮了连续几天都没有点过的灯烛,坐在石凳把青丝梳顺,挽起发髻,斜插上一根垂珠玉簪,又收拾了一番衣裙,再转身时已经恢复端庄大方之态,娇媚气全藏进了眼底。
“师弟的情况好了许多。”
陆缺点头道:“好了,就是精神力有些耗损,但这不算大事,服用一枚木元丹就能调整过来。”
雪初五伸着纤指轻拍红润嘴唇,打了个哈欠,“睡得真困,我得回去补补觉。”
睡得真困……这话挺妙,包含着师姐三天以来的含辛茹苦,精益求精,让陆缺显得略微尴尬,害羞且局促地挠了挠眉毛。
大恩不言谢,把睡字变成一个很激烈的动词这种事也不太好言谢。
陆缺支吾了半晌,没再说话出来,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
雪初五冲他眨了下眼,“这两天的事别说出去,宗门不允许没正式结为道侣的弟子一室而居,要是认真起来,咱俩都得被丢进石牢关半年。”
“明白。”
“我回去了。”雪初五站起身,绰约美人身段在束腰衣裙衬托下更为诱人。
陆缺恍惚应道:“好。”
紧闭三日的洞府门再次打开。
陆缺和雪初五并肩出门,被夜里的冷风一刮顿时清醒了不少,但让两人更加的清醒的是苏寒衣也出现在洞府外面,面上还很不善的样子。
雪初五做贼心虚地迎上去,挽住苏寒衣手臂道:“师傅,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陆缺跟着喊了一声,“师傅。”
苏寒衣转眸扫视二人,猜到俩混账闷在洞府这么久必然没干什么好事,看见陆缺的神态气色就更清楚了。
这是当师傅,还是当媒婆?
苏寒衣似乎已经看见了清名毁在这俩混账身上的情形,非常心累,无奈地叹了一声。
“初五,你倒真是心疼师弟!”
雪初五顿时脸红,可跪的也很快,狡辩道:“当时陆师弟的灵力波动已经散乱,几乎有走火入魔的危险,不得已,弟子做了点荒唐事。”
苏寒衣道:“站起来。”
“您还是先骂弟子两句,不然弟子惶恐不安。”
这种事能怎么骂,不是自曝家丑吗?
苏寒衣不至于端起脏水往自己身上泼,小事化了道:“我既然收录陆缺为弟子,自然不会放任他身处险境而不管,所以往后自作主张前,先问问我。”
雪初五眯眼笑道:“谨遵师傅之命!”
而陆缺就显得骨气很足,斜靠在洞府的墙壁愣着苏寒衣,“我能说话吗?”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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