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宁归获罪,全是因一身梗骨,敢仗义执言,讽刺朝廷吏治的弊端。
身负读书人的刚正气节。
当时祝百寿了解了宁归的获罪原因,心里极其佩服,可眼前呢?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这家伙溜须拍马起来,比那官场老油条的熟练……三言两句,就给陶三门陶百总哄的乐开了花,一副飘飘然模样。
祝百寿连连摇头。
哎,读书人学坏是真快啊。
一会儿。
陆缺背着竹筐从界山回来,就往棋摊上瞄了两眼。
视线与宁归相对,后者一愣,当即把棋子放在了棋盘上,拱手道:“陶百总,明天再战啊,恕我先告辞了。”
“这局……”
“我又跑不了,不差这一局两局。”
宁归离开棋摊,把陆缺跟祝百寿带到了自己家里。
祝百寿把刀往桌上一撂,牢骚道:“要对付杨鹤,只有两年半的时间,你还有心思去找陶百总下棋,有点正事嘛?”
宁归给两人倒了两碗凉水,坐了下来,双手相贴,枕在脑后,很惬意地笑道:“修行也得张弛有度。”
“瞧你这模样像是有所得了?”
“马马虎虎,在下不才,气感如今已经熟悉了。”
其实——
寻常人炼气问道,熟悉气感,需要三五个月的都不乏其数。
宁归十五天便已做到,绝对算得颇为出众了,这就不免有几分得意。
他冲祝百寿挑了挑眉,模样分明是说,“姓祝的,你他娘的先天宗师境界都还没有圆满,差的远了,只配膜拜老子!”
祝百寿冷哼道:“得瑟。”
宁归转向端碗喝水的陆缺,“小陆,你怎么样?”
陆缺还是那句话,“和宁大哥差不多。”
一次差不多,两次还是差不多?
宁归和祝百寿又都不傻,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已确定陆缺这小家伙肯定藏私。
宁归率先站起来按住陆缺左肩,祝百寿紧随其后按住陆缺右肩,将之按扒到了桌子上,脸贴着桌面。
宁归戏谑道:“陆兄弟,不老实呀!”
“就是。”
“老实说,进展到底多大?”
陆缺被两人按的浑身作痒,忍不住躲避,“没多大,没多大,两位大哥放手。”
宁归继续追问道:“没多大是多大?”
“练气一层了。”
嗯?两人一愣。
练气一层还在装模作样,这可不能轻饶了。
两人当即把陆缺给抬到外面,将之扔到水缸之中。
青年人怎么比少年还疯,陆缺郁郁地叹了一声。
宁归绕着水缸打转,瞧了瞧陆缺的小滑头的模样,不依不饶道:“这么大喜事,你都不吭一声,真不拿我和姓祝当自己人。”
“没有……”
“别说了,这好事得庆贺庆贺。祝百寿别愣着,买酒菜去?”
祝百寿一伸手道:“行,银子!”
宁归瞪了瞪眼,劈头盖脸地数落道:“你一个公差,好意思让罪民掏银子买酒菜,要脸吗?”
“难不成你家亲眷就是镇邪司顶顶大名的抠门仙师,小气真人,铁公鸡真君?”
“最擅长画一毛不拔符,最擅长摆锱铢必较大阵。”
“传家祖训主打一个抠字……”
祝百寿当即堵住了宁归的嘴,“闭嘴,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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