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的是李安然身边的洪涛,他的手紧紧握着那年轻人的手腕,如铁箍一般,任由那个家伙如何挣扎,却纹丝不动。
“放开他。”其他几个年轻人纷纷鼓噪起来,当即有两个就要上来帮忙,李安然身后的许森缓步站出来,两眼死死盯着对方,眼神却是极为平和。
“哎哎哎,这是干啥呢?都别动,都别动。”蒋书记连忙站起来拦住那几个小伙子,回头看向李安然,脸上依旧憨厚笑着,“董事长,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李安然没说话,而是往一旁马忠华和刘志国的脸上扫过去,见他们两个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心中便更加肯定他们的立场了。
老实讲,按照李安然本性,哪怕今天大干一场,也不想被人讹诈。
可是他看着这些看上去凶巴巴的老百姓,身上衣服补丁又补丁的都算好的,更有衣服破了露肉的。
还有门外那些看热闹的小孩子,脚上的拖鞋都脏兮兮的,皮肤黝黑,身体瘦弱,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俗语穷山恶水出刁民,这些百姓行敲诈勒索之恶事,其根本原因还是太穷了。
就说县城好了,基本上就没有几栋楼房,普遍平房也都是破破烂烂,墙皮斑驳,破旧不堪。
不过李安然并没有让洪涛松手,同情归同情,手段不够强横可不行,这些人现在都已经豁出去了,如果压不住对方,说不定还要起其他幺蛾子。
“马秘书,我可是带着诚意来的。如果要谈判,咱就坐下来好好谈,如果要耍横,我也不在意打一场。打输了,我自不会罢休,说不得到京师找讲理的地方。”李安然说话已经非常不客气了,听得出来,已经在强压着怒气。
马秘书翻翻眼,朝旁边蒋书记使了个眼色,嘴里说着劝解的话,“这是干什么?人家董事长带钱来的,你们还这么穷横穷横的干啥呢?”
随即转头看着李安然陪着笑,“都是一些文盲,一点规矩都不懂,您别放在心上。”
李安然朝洪涛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放人。
洪涛哼了一声,松开手,那小伙子揉着手腕,脸上满是怨毒,被其他人拉到了门外。
刚才发生的事情太过迅疾,很多人此时才反应过来,屋外就有人开始挑拨离间,煽动百姓要给那个小伙讨公道,总不能白白被打了。
于是群情激愤起来,很多人高喊着不能由着外乡人欺负本地人,要么打回来,要么赔钱。
很多人说话都是本地土话,李安然他们压根听不懂,于是就有人用蹩脚的普通话朝屋里喊,他们这才搞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
李安然眼里闪过一丝暴虐,他现在可是香江赫赫有名的黑社会大佬了,岂能怕了这些村夫?
当即起身朝那个兀自愤恨不平的小伙冷笑,“你先出手打人,怎么着?打输了不服气啊?行啊,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挑选十个最能打的,我们这里随便挑一个,大伙好好打一架。打赢了我把人带走,一分钱也不给你们。”
“如果我们赢了呢?”那个中年人横眉冷对。
“我赔你们二百万。”
李安然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二百万什么概念?他们压根就没有概念,压根想象不出二百万到底有多少钱。
马忠华,刘国治两人迅速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神里面读出来兴奋,贪婪,患得患失的复杂眼神。
随后二人又看向蒋书记,就看到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好红。
中年人被李安然的话惊到到,眼睛朝蒋书记看过去,随即看到书记同志藏在腿边的手做了一个手势,立刻心领神会。
当他刚要开口说话时候,外面忽然一阵骚动,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在他人搀扶下颤巍巍走了过来。
看到他们过来,人群纷纷让开,现场所有人都闭了嘴,神态也都变得恭顺起来。
“三叔公,七叔公,你们怎么来了?”蒋书记快步迎了上去,伸手去搀扶那个被他叫作三叔公的老人。
三叔公进了屋子,与李安然对视了一会,这才昂着头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话。
“三叔公说,你们在这里拍戏,破坏了好多庄稼,砍了好多树,村里没有拿到一分钱的补偿。现在又伤了人,还吓到村里怀着娃娃的小媳妇,赔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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