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并不是一个只看重经济利益的人。
否则,凭借他庞大的粉丝基础,随便写点什么东西或者做点课程,都能轻松获得巨大的收益。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或许,他现在已经很难再写出让自己满意的作品了。
这并不是说他没有了表达的欲望,而是可能遇到了创作的瓶颈,难以再产出自己认可的文字。
这大概是所有天才都会面临的至暗时刻,江郎才尽并非虚构,而是文学创作中常有的现象。
另外,我并不认为一个文人能够轻松胜任官员的角色。
同样,一个长期沉浸在官场中的人,也很难再写出那种通透、睿智、能够洞穿历史周期的文字。
所以,即使作者现在还想写,也可能已经写不出当年的那种感觉了。
李编辑,我分析的对吗?”
林婉儿和李编辑都认真倾听高传龙的高谈阔论。
林婉儿赞道:“老高!讲得真好啊!”
李编辑坦诚道:“高先生!你所说不无道理啊!
想必当年明月心里头还是痒痒的,想继续写呢。
2011年底,他还在社交媒体上透露,那一年他挺忙的,新书写了三稿,但总觉得还能改进,所以一直在打磨。
有人猜他是被上一本书的成功压得喘不过气,名气太大,负担太重。
可他自己却说,其实没啥压力,超越前作嘛,想想就算了。
他真正的想法挺简单的,就是‘别给自己丢脸’。
就抱着这个念头,他很知足,所以书还在改。
可惜,这本新书我们至今还没见着。
‘别丢脸’听起来要求不高,但丢不丢脸,终究还是作者自己说了算。
想想那些天才作家,一旦写不出巅峰时期的作品,那压力,那痛苦,咱们外人哪能全懂。
就说曹禺吧,也是年纪轻轻就大红大紫。
23岁那年,他写出了话剧《雷雨》,剧情紧张刺激,语言意味深长,人物活灵活现,被誉为‘我国话剧现实主义的基石’,话剧史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后来他又创作了《日出》、《原野》等佳作,但都没能超过《雷雨》。
新中国成立后,他当上了北京文联主席等职务,可再也写不出让自己满意的作品了。
到了晚年,这事儿成了他的心病,痛苦得不行。
他女儿在回忆录里提到,从她有记忆开始,父亲就总是很痛苦,痛苦得都成了一种性格。
为啥痛苦?就因为写不出话剧了。
他晚上睡不着,有时候拉着女儿的手说:‘我得写个大作再死,不然我不甘心。’
有时候还扒着窗台想往下跳,嘴里念叨:‘我真是惭愧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惭愧,真想一死百了。’
有趣的是,曹禺和当年明月一样,代表作几乎都是30岁前搞定的。
之后的50年,他就活在再也写不出的阴影里,那叫一个煎熬。”
李编辑说完,气氛变得有些伤感起来。
三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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