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盟费?”当听到詹同这话,朱标下意识直接出声。
“敢问陛下,何为....结盟...费?”
“不妨事,你继续往下说!”
“是。”詹同点了点头,随即双眸闪烁着别样光芒,继续说道:“而且我朝还可以约束各国港口为由,派遣我朝之人前去管理。”
“借以此道,假若他日有那朝不恭不顺,派往他国负责主管港口的我朝之人,既可约束港口也可刺探军情。”
“不出三年,诸国对我朝恭顺愈加。”
“不出十年,海路畅通,各国联系紧密,于我大明庇护之下诸国繁荣,诸国百姓自然心向我朝,纷纷遣使,诸国百姓也必纷纷前往我朝。”
“如此我朝必能复盛唐时京城人种各色之奇观。”
“长此以往,百十年后,即便我朝不兴刀兵,天下诸国也必当为我朝为主,以我朝陛下为王!”
“如此!”詹同拖长嗓音,转而冲朱标郑重躬身道:“如此,正合陛下以民生使诸国宾服之宏图大愿!”
“说的好!”
一旁的高启闻言,当即出声赞道。
毕竟詹同说的这番盛景,当真让人听之热血澎湃。
更为主要的是,天下众人多以为他们文臣只会卖弄嘴皮,于开疆拓土无益。
圣贤书上所说的儒生治国,国政清明,使得万国来朝,四海宾服的宏愿。在长期文臣对开疆拓土无益的背景下,也逐渐变成了笑话。
然而当下!
詹同所言之盛景,岂不正合圣贤所云?
大明恩加四海,诸国百姓心向大明,以人心为引,聚拢诸国。
如此一来,大明开疆拓土便也并非武将之功。
真要说起来,最应该感谢的到底还是朱标。
倘若此时龙椅上坐着的乃是老朱,恐怕断然不会相信詹同所言。
更不会相信诸国百姓人心所向,便能使大明下辖诸国。
“陛下,詹尚书所言甚是,臣等拜服!”
看着高启眸中发亮,此时激动拱手的模样。
饶是朱标也不禁有些茫然。
“高夫子这是.....”
“臣心下激动,一时失态,还望陛下恕罪!”
出声告罪之下,高启紧跟着道:“若真能如此,我朝囊括四海之地便不需将士用命,死伤无数。”
“陛下先前聚拢诸国民心,当真乃是英明之措!”
闻言至此,朱标便也明白了高启因何激动。
不只朱标,一旁的蓝玉听到这话却有些不乐意嘀咕道:“若依高夫子所言,那我等武将岂不是要解甲归田,省的空耗朝廷俸禄。”
“我朝也自当放马南山,节省开支,省的拖累国家财政!”
“这....”
当看到高启面色尴尬,一时间错愕不语。
詹同瞥了他一眼,心中更是暗骂高启这老东西竟将他置于武将的对立面上!
简短思量过后,詹同忙笑着走到两人中间,转头看向蓝玉温声说道:“梁国公这话,饶是老臣听来都觉刺耳。”
“太上皇定鼎开国,陛下扫平临边诸患,一切不皆由三军将士奋勇,战场之上忘命?”
“梁国公这话,饶是下官这个文臣听来,都为三军将士抱不平!”
“虽是如此,可高夫子方才所言不正是这个理?”蓝玉语气不悦,阴恻恻道。
见状。
詹同满脸堆笑,转而冲正前方的朱标高高拱手。
“高夫子所言不使刀兵而使四海宾服,此安是我等文人之功,不全赖陛下圣明,大兴海贸?”
“若无海贸,我朝如何能以准许诸国开设港口,施恩诸国?”
“若非陛下英明无双,借以人心为固,我等迂腐文人如何能想出聚拢诸国民心,使得诸国宾服?”
“难不成下官方才借陛下珠玉在前,狗尾续貂。便是让梁国公以为在下贪天之功?”
“倘若如此!”
詹同猛地冲朱标跪拜道:“还请陛下严惩微臣!”
见此情形,原本便与詹同私交还算不错的蓝玉,此刻怒意自然尽数消散。
特别是看到詹同俯首便拜,蓝玉忙上前搀扶詹同的同时,低声开口道:“老詹你是知道的,我方才自然不是冲你!”
“梁国公既有此想,便是下官莽撞,贪天之功!”
见詹同始终不愿起身,蓝玉一时也有慌张,忙抬眸看向面前的朱标。
也是见高启、蓝玉再无怨言,朱标轻咳一声,随即开口道:“詹卿不需如此,蓝玉却无此心。”
直到朱标开口言说,詹同这才缓缓站起身子。
只不过!
朱标环顾在场文武后,沉声继续道:“当下我朝正是锐意进取之时,纵观古今,无此时这般良机。”
“故而我朝中文武不可有隙!”
“定国安邦,戍卫家国,自然需三军将士齐齐用命。”
“治国理政,恩加诸国,也需诸位文臣死力效忠。”
“今后朕不愿听到我朝有文武何重之争论,更不想听到有人胆敢说什么文重、武重的狂悖之言!”
“陛下圣明,臣等谨记!”
“臣等谨记~”
微微示意后,朱标便也命众人告辞。
也是詹同、高启等人离开奉天殿的同时,锦衣卫蒋瓛将一份奏疏递到朱标跟前,小心道:“启禀陛下,安南之人两次前往驿馆,拜访李冠鑫。”
“几人谈话均被我锦衣卫记录在案!”
“嗯。”
当看到朱标颔首,蒋瓛很是识趣的退出了谨身殿。
而看着奏疏上柳思南诓骗李冠鑫的话,朱标轻笑一声,便随手将其丢到了一边。
另一边。
李冠鑫刚走出皇宫,迎面便撞见打算向朱标请辞的陈睨、柳思南二人。
即便之前柳思南很是笃定李冠鑫进宫见驾必然是要息事宁人,请求尽快返回他们爪哇本国。
可此时陈睨依旧很是不放心。
在看到李冠鑫从皇宫走出来的瞬间,陈睨忙快步上前,出声询问道:“爪哇尊使打算何时启程返朝,不知我君臣二人是否有幸,可与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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