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诚并没有杀光钟家所有的人,他并不是好杀之人,最终他只按照桂华派门规的最低限度干掉了钟无际以及他几个嫡子嫡孙。
钟无际嫡脉中那些未成年的后代,以及庶子后辈,易诚没有杀他们,只将他们中修为在炼气五层以上的人废了修为,倒是那几个钟无际同辈兄弟的后人他则没有动,即便他们中有人的修为达到了炼气八层,
这么做不是易诚心软什么的,而是有些小阴险的心思在其中,今日之后钟家主脉落寞了,旁系却丝毫无损,接下来钟家必然要陷入争权内乱,不会有人给他制造麻烦,当然以他的实力也不怕以后有钟家之人找他寻仇。
离开钟家,易诚的腰包又鼓了不少,灵材、灵玉、法器都有不少入账,这些都是目前钟家新的族长主动送上的,原本易诚是看不上这些东西,不过他考虑到自己还有祈安城要维持,也就勉强收下了。
“杀人还要夺宝,我这是妥妥的反派行为啊,哎~”
钟家一行,易诚并未花费多长时间,不过等他来到王家小院上空时,下方王家门口正被一大队奇异的组合堵的水泄不通。
这群人中有敲锣打鼓身穿红衫的乐队,有挑着盖红布的财货的家丁,还有膀大腰圆,又手持利器的武者。
这些武者实力相当不错,其中最靠前的十来人身上还外放着各色真气,明显实力都在先天及之上。
武者为首的那位更是体魄壮如熊罴,身上的血气犹如烘炉,引的其周身附近的空气都有种夏日烈日下热气蒸腾的扭曲感,实力显然已经跨过武道宗师的门槛进入了更高的层次。
除此之外,易诚还在这群人之中看到了被他惩戒过的那位牛家嫡孙,此人正穿红带花被四位女武者抬在一张小榻上,保持着扭曲的笑容死死盯着王家,很显然这群人就是牛家之人。
牛家人的对面,王家门口则气势差远了,只有以刘枝山为首的寥寥五人,其中还有一位半大女孩。
“刘枝山,你把路让开,以你的实力,就是到我牛家来也能做个供奉,何必自寻死路守着王家这几人跟我牛峒作对。”
“何况这次我们是带着诚意过来,帮我老牛的嫡孙牛傲迎娶王家小姐,我老牛一家不嫌她是寡妇,这是好事,你不要不识抬举!”如人熊般魁梧的牛峒大声说道,声音盖过了整条街道,甚至震得附近的房屋有些嗡嗡作响。
易诚一听这话,忍不住就哈哈笑着显出身形来:“哈哈~,什么时候半步武道大宗师也敢威胁修真家族了,真是好大的威风呢!”
调笑的声音从空中传出,牛峒全身肌肉一绷,瞪着如铜铃般的眼睛,如临大敌的死死盯着突然出现易诚。
人群里被抬着的牛傲反应更激烈,他张着嘴发出无意识的‘嗬嗬’声,试图不住后退,眼里则交织着恐惧与仇恨。
牛峒武道实力非凡,他不回头也感应到自己孙子的恐惧反应,立即便知道易诚就是动手毁了他孙子的人,因此尽管他忌惮易诚的修士身份,却还是大声开口了:
“仙师阁下,是你对我无辜的孙儿出的手?你这是违反了仙师共约,无故对凡人动手,阁下难道不怕桂华派追究你的责任,何况,我牛家是代表桂华派、代表钟家镇守此地!”
“桂华派,本上人就是桂华派的长老,而你说的钟家,现在大概在忙着操办丧事吧,毕竟才死了家主,呵~”易诚无所谓的笑道,不过却以精神力隐隐锁定了牛峒。
牛峒离王家人的距离太近,近距离下,半步武道大宗师的速度并不比筑基初期的修士稍慢,易诚不想自己大意之下,让牛峒伤到王家人。
“钟家主?怎么可能...上人?”
牛峒满脸惊骇,全身的僵硬了,他是钟无际的护卫出身,现场几乎没人比他更清楚钟无际的实力了,他原是根本不信易诚的话,但他忽然想起空中这位年轻人居然自称‘上人’。
‘上人’是修真界中筑基修士的专称,就是牛峒的主子钟无际已是炼气圆满在积累灵力冲击筑基了,也不曾敢自称上人。
“哈哈,不然你以为本上人怎么现在才出现?钟无际勾结申国天乐宫,他与他的嫡子、嫡孙们都已正了我桂华派的宗规。”易诚抱着双臂,似笑非笑的俯视着牛峒。
按易诚原来的脾气,看到今天王家门口这幕场面,自然就一掌拍死牛峒这厮了,不过,现在他新入联合会,尽管拉他的队长卓小妹背景深厚,但他还是不想留一个随意杀虐凡人的名声。
牛峒神色变幻沉默片刻,虽然他依然不怎么相信易诚的话,但他却不敢赌,只得朝着易诚单膝跪下叩首:“牛峒不知上人身份,也不知上人与王家的关系,冲撞了上人,还请上人原谅。”
“呵~,好一个不知,原谅你们牛家也可以,你自裁吧~”易诚面无表情,轻飘飘的抛出一句话。
然而牛峒还没反应,易诚他自己倒是心中一怔:‘我怎么随口就把反派的台词给说出来了,难道本大仙真是反派来的...’
不提易诚心中的走神,牛峒听到易诚让他自裁,先是猛地起身难以置信的看着易诚,在没得到易诚更多的回应后,他转身神色复杂的扫了一圈自己身后的牛家人,便再次回转看向易诚沉声道:
“好,我自裁,希望仙师上人说一不二!”
说完,牛峒竟真的朝自己胸口心脏位置全力发出一掌。
‘嘭’的一声如锤大鼓的闷响后,牛峒口鼻涌出大量鲜血。
“父亲,不...”
牛峒身后两位实力极为接近武道宗师的中年人同时惨呼,一并闪到牛峒身旁搀扶住他。
“嗬...你们两兄弟听着,我牛家自今天起退出鲤城,另迁他城,以后永不踏入鲤城...”
说完这句话,牛峒大口呕了几口血便全身松弛了下去。
“不,父亲...”
“家主...”牛家人群一片哀嚎,但他们不敢看向易诚,只是围着牛峒跪了下来。
“啧啧,明明是豪强逼迫欺侮孤寡的事,偏偏我倒成了反派,这真是...”易诚摇了摇头,心中一阵腻歪。
这时,王家大门后传出一声悲戚的呼喊:“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随着悲呼,一位身着重孝服装的年轻女子快速奔了出来,直接就朝空中的易诚跪下磕起头来。
见到此幕,易诚心中反倒好受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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