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工作室内,易诚从回忆中恢复,他苦笑着摇摇头,将信笺收起,接着也没细看,就直接穿上了那件宝蓝色的长袍。
长袍上身,易诚立刻感受到此袍的不凡。
此袍上的灵纹阵法居然不需要易诚刻意去做什么特定激活,仅仅是接触到他的精神力以及身上逸散的灵力,就完成了激活。
易诚稍微感受了一下长袍阵法的效果,发现除了除尘、维持体温这些寻常法袍有的功能外,他居然还感应到不弱的五行灵力波动,显然此袍在五行灵能方面会有一些效果。
具体是什么效果,由于姜楠儿没有留说明,易诚也不清楚,除非测试一番。
易诚摸了摸衣袍,眼底闪过温柔,他不准备对衣袍进行五行灵力测试。
五行灵力除了木、水之外,其他都有一些侵蚀性,易诚舍不得就这么‘造’了这件衣服。
深呼吸,易诚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开始复盘今天的战斗。
今天的战斗中,易诚算是遇到了他最不喜欢的那种类型的敌人。
段百里此人无论精神力还是灵力,都全面强于易诚,而且此人出身灵法宗,一身灵法秘术层出不穷,更还有诸多瞬发法术。
整场战斗中,但凡段百里发动攻击,易诚都要被压制或者临时改变出手情况,尽管最后段百里死在易诚与守护傀儡的贴身短打下,但这并不代表段百里对近身战斗没有应对能力,他那种地涌灵能爆就很是给易诚制造了不少麻烦。
如果不是易诚占据先机,又无时无刻不在给段百里造成心理压力,又或者易诚没有琉璃心莲防住了段百里的大招,这场战斗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段百里三人跑了。
“段百里就如此难缠了,接下来来的人很可能实力更为强大,起码也会是筑基中期,这要怎么办...”易诚看着自己手背上的印记,陷入沉思。
跑,是跑不了,毕竟被下了追踪。
而且易诚还担心就算自己跑了,对方恐怕会要迁怒祈安城,那样,他好不容易弄出来的这点基业恐怕就要烟消云散。
“打...要怎么打...”
考虑良久,易诚决定不管对方来的实力如何,他还是要做好打的准备,最起码要再弄一个预设战场,而不是就这么在祈安城里等着。
‘希望后面来的人,能晚几天再来,只要我撑过这十二天,后面就好办了...’
预设战场方面,易诚脑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御兽谷,此谷地脉气机强大,又地形复杂,还兼有御兽谷的一些现成的防御阵法,正适合做预设战场。
但,此谷还有条灵脉隐藏在其中,而且还是御兽谷门人们的安息之地。
拿了人家的东西,又要将人家的安息之地做战场,这么做就太不厚道了,易诚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夏家、莽兽山的地气也很不错...或者另寻他处?”易诚眯着眼仔细考虑着。
很快,他又放弃了这两个想法,没办法,夏家祖地凡人多,而莽兽山距南荒城不算远,动静大了,这个时间说不定引来强大的围观者,要是是对方盟友什么的,那就坐蜡了。
“生机在东北方…”
这时,易诚忽然想起刚才姜楠儿信笺上最后的那句话,于是拿出地图查看起来。
中午,在易诚动手测试段百里三人留下的法器时,顾惜带着汪笙一起过来了。
听到顾惜、汪笙的汇报,易诚点点头表示已经清楚此事:“...关于姜楠儿离开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哦,你知道了?”顾惜眼神在易诚身上穿着的宝蓝长袍上转悠,以她的眼力,也能看出这件长袍的不凡。
“你知道了,那这事要怎么处理,还有,姜楠儿原先矿区主管的职责,也需要另作安排吧?”
易诚下巴微点,略作考虑便说道:“没什么好处理的,姜楠儿是拜师去了不是叛离祈安,至于矿区主管,让劳乐林暂代吧,他的阵法技术不差,又协助过姜楠儿维修矿业傀儡,应该问题不大...”
顾惜两人来的匆忙,离开的也快,在汇报完事情,得到易诚的指令后,两人便离开了小楼。
离开前,顾惜本想问问易诚身上长袍的事,不过她见易诚神色中心事颇重,便暂时放下了提问的心思。
房间重新安静下来,易诚又继续开始研究段百里三人身上搜刮出来的那些法器。
‘这宫灯法器防御倒不差,作为琉璃莲心防御补充正适合,倒是这些个武器...’
忽然易诚脑中闪过段百里用法器自爆来阻挡守护傀儡的一幕,接着他眼神一亮:
“我这现有符箓威力不大,看来,我只能将这些东西利用起来了!”
确定迎敌的一些手段后,易诚拿着那些进攻性质的法器来到傀儡制作台,开始摆弄起灵材。
一番摆弄,晚间,易诚独自离开了祈安城。
敌人随时会来,而易诚还有战场要布置,因此他不敢在祈安城多做停留。
离开前,为防万一,易诚还是将事情给顾惜留了条灵讯,不过他没有等顾惜过来,而是直接发了讯就离开了。
出了祈安城,易诚一路直向北,不是他没在意姜楠儿的留言,而是东北方向实在没什么好的地形布置战场。
这片区域大多是乱石遍地的地形,要么就是那种荒漠,对于需要水、林等要素布阵并不适合,即使有合适的地方也在两三千里外,进入了黎国境内。
北方就不一样了,团峰山区域往北还是属于乱风山脉的高原区,虽不如西边那么地形复杂,但符合布阵五行所需的区域就比较多了。
易诚驾驭飞舟一直往北,在天蒙蒙亮时,突然临时改变了原定目标,稍微折向东部再飞了半个时辰,在一处在一处河谷停了下来。
河谷地带本是备选之地,这里地形复杂,荒无人烟,山石纵横,关键是有大河还有密林。
于是易诚开始探测地脉,布阵,耐心等待未知的敌人。
这一等就等了三天。
三天后的午间,一阵莫名心惊肉跳感惊醒了在打坐的易诚。
这种极度危险的预感他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了,哪怕是在水梧城外亦或者是旗云峰下的地火岩浆区那两次都没这么强烈,只有那次在面对阴柏生时或可以比肩。
易诚循着感觉望向东南,没多久,一点深蓝灵光从天边出现,并极速靠近。
呼吸间,易诚赫然看到,灵光中正是一位发色斑驳的老者,他脚下踏着一只奇特的梭形玉板,速度居然比易诚驾驭飞舟还要快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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