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了几天,易诚虽然已经摸熟规则,但前世老机械工的直觉告诉他,这刻阵笔画纹路其实很可能也是一种立体空间型的构造,只不过目前他修仙层次低,还没法去验证。
易诚先是拿了张纸,在纸上连续单纯靠笔力预演了几遍,找了下手感,随后又拿出一块普通木头,开始按刻阵全套方法来模拟了两次。
按易诚之前的预估,他现在的精神、灵力足够他刻画两次引灵阵,即使在木头上刻画失败一次,他还能再试一次。
只要成功,他便打坐恢复,将今天采气练气的机会用了,恢复后便能在灵材上进行正式操作。
至于连续失败,易诚没这么想过,不是他太自信,实在是这几天他已经在脑子里和纸上做了无数预演了。
好在一切符合易诚的预想,木板刻画虽然第一次虽然有些磕磕碰碰,但在先天武师级的力道控制下,还是成功完成,第二次更为熟悉,甚至让他有一笔呵成的感觉。
从盘坐中起身,易诚感应了下自身饱满的精神与灵力,便心神澎湃的回到桌子前,这次他要真正试一回修仙者才做的技艺。
易诚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情握住刻刀,开始在一块半掌大的褚红金属块上刻画起来。
这块灵材名炎铜,属性偏火系,质地偏软韧,适合在上面刻画纹路,是易诚为了初学练习,上次特意在白重智的材料箱里选中的。
刻画非常顺利,易诚手中的刻刀如行云流水,很快便将引灵阵的纹路刻画了出来。
当进行到最后一笔时,易诚福灵心至,按照基础阵纹中的预留阵尾方式,刻刀做了个漂亮的尾勾,这样下次便能在这个阵纹后连接新的阵纹。
‘嗡’
阵纹一成,上面那单调的纹路上立刻出现一丝淡红的流光,传遍整个阵纹,这是灵材结合阵纹发挥效果的体现。
从此刻起,这块炎铜就会借着阵纹的效果,不断从附近的环境里引来金性、火性灵气,以极微弱的方式慢慢提升、改变炎铜的质地。
如果易诚刚才刻画失败,这块炎铜要么会被引来的异种灵机破坏属性,要么就会被易诚的精神、灵力给污染而成为废材。
易诚放下刻刀,看着微光流动的阵纹长出一口气,他终于在修仙这一途有了一个技艺。
许久以后,易诚了解到更多修仙界常识后,他想起这时的鲁莽与头铁也忍不住庆幸,无他,修仙四艺丹、符、器、植最难入门及花费最大的就是炼器。
新人修真者在没有长辈教导的情况下,头铁选择炼器为艺的基本上都会被材料的报废率逼得改行,偶有天赋异禀者也会是一直学一直穷,直到自己承担不起材料消耗而卖身修仙组织或门派。
所谓炼丹袋空空,炼器穷一世,说的就是这两门仙艺入门难,耗费大的情况。
“好了,下一步就是学一个简单的攻击或防御类禁制。”易诚收起炎铜,看向阵纹玉简,心中给自己定了个目标。
原本按白重智留下知识上的说法,修仙者学会引灵阵的下一步,就是学习引灵阵的加强版——聚灵阵,用来提高练气的效率。
不过,到了易诚这里,学习聚灵阵的需求就没有那么紧迫。
首先,建立聚灵阵需要有一个稳定的修炼场所,而黑石城这里,易诚已经不打算再呆多久,所以并不合适。
其次就是易诚上次发现,他采气时的灵气吸收率似乎是稳定增长的情况,似不受环境以及时辰的影响一般。
按道理,易诚这种低劣灵根,练气会很艰难,更是会大受受采气时间、采气地点的影响。
但易诚发现,事实上他在白重智的坐化地那种环境中,采气的效率并没比在南锣街的家中更强多少,这情况总不可能是南锣街这种凡人城街道中,灵气环境比白重智选的疗伤地要更强吧。
既然环境、时间都没影响,那么问题肯定就是出在易诚的身体上,当然,这个还有待他以后再做进一步验证。
易诚起身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感知了一下陈昭那边屋子的情况,发现那边依然静悄悄,感应不到陈昭的存在。
‘这么久都没回,难道出什么事了?’
易诚有些担心,相处了这么久,他早已将陈昭这位事事为他着想的人,当作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他随即打开房门,走向陈昭的房间。
然而易诚在陈昭房间以及大堂都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陈昭留下任何去哪里了的提示,便只得转回自己屋里睡觉。
后半夜,易诚在迷迷糊糊中感应到陈昭那熟悉的脚步声,才放心睡去。
第二天一早,易诚没去县衙,在自己屋里完成采气后,习惯性走到院子里继续北云烟武学锻炼。
一段套路刚展开,陈昭便推门从自己屋里出来了。
“早啊,叔~”易诚主动招呼,他本想问问陈昭昨晚去哪里了,不过又不好意思开口,只能一边打套路,一边不时看一下陈昭。
陈昭带了易诚这么久,自然知道一些易诚的想法,他点点头主动束音成线朝易诚说道:“我昨天去见了董承火,将你的事给他说了。”
“董承火本来带来了六王子殿下的旨意,让小主人你和我一起随董承火去黑雾大峡谷的复国会总坛,不过董承火知道你成为仙师后,他建议我们暂时不要过去,那边现在是附近仙师界的大漩涡,上次已经死了不少仙师,最近可能还会死更多。”
“啊?死了很多仙师,难道是那次大地震?”易诚满脸惊讶,立刻想到上次仙师选大会时突然出现的地震,以及赵培源那三位修仙者的异状。
陈昭点点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仙师们的大事件,但董承火说,就算是高级仙师上次也有被重伤、甚至陨落的存在。”
停顿了一下,陈昭似乎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去年的矿区地震,其实也不简单。”
“叔,你说的是去年你腿受伤的那次?”
陈昭点点头:“那次我遇到了黎国武者,在矿洞掳掠矿工,随后跟对方的先天打了一架,将矿道打塌了,现在想来,那些人大概跟复国会的什么秘密有关系。”
易诚立刻想起逼得他跳河逃生的郑天泽,于是赶紧问道:“黎人先天?叔,是不是一个光头,脸长的挺古怪的家伙?”
“怎么,小主人你见过这家伙?”陈昭点点头,脸有些阴郁,那个光头的古怪让他印象深刻。
“好家伙~”易诚直呼好家伙。
这仇结大了,两叔侄都伤在对方手里,下次见面肯定要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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