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夫君问自己严夫人的信有没有反常的地方,安初筠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夫君不觉得这信并不夹杂任何情绪吗?”
王茂平点了点头,他自然是感觉到了,这封信非常的公式化,看起来并没有带什么情感。
整封信,开篇用了一些恭维的词汇,感谢安初筠的来信,然后简述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有任何起色而且每况愈下。后面还有对同游赏花,宴会话旧的憧憬。
如果单看这封信,不考虑其他任何情况,他可以用两个字总结收写双方的关系,那就是“塑料”。
但这封信是严夫人写的,而且既然能够到自家媳妇的手中,就说明,严定怀肯定是看过这封信,甚至是研究过这封信,并且没有引起他的怀疑。
“夫君,你说会不会是严定怀逼迫严夫人这么写的呢?”
王茂平摇了摇头:“应该不会!”
严定怀已经装了这么多年,没道理突然就对严夫人摊牌露出自己的獠牙。
“这封信,就真的没有初筠在意的地方吗?”王茂平确认道。
媳妇与严夫人有过接触与交谈,对此人的脾气秉性,或者某些习惯,应该会有所了解。没准能够发现一些端倪。
如果媳妇都发现不了,自己恐怕更是无能为力。
安初筠脸上带着些许伤感:“恐怕这封信最让我在意的,就是这几个字。”
“恐每况愈下!”
“对,我很担心严夫人的身体情况是不是真的不容乐观。”
夫妻俩都知道严定怀不仅让丫鬟监视着严夫人的一举一动,而且还在她的药中动了手脚,让她一直缠绵病榻。
而严夫人虽然早就已经发现了他的阴谋,不过也只能将计就计,让自己病着。
如今两人都不知道这个“恐每况愈下”是为了迷惑严定怀,还是说严定怀对她已经起了杀心,不只是想让她病着这么简单呢?
如果是前者那还好,至少严夫人还是安全的,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情况肯定是不容乐观。
眼看着安初筠的脸上又多了几分焦虑,王茂平出言道:“如果,严夫人的身体真的每况愈下,就说明有些事情已经脱离了她的控制。”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严夫人在信中必定有所提示才对。”
提示?安初筠接过信又仔细的看了起来。
“以往与严夫人见面之时,有没有讨论过,赏花赴宴的话题?”王茂平问道。
“有,几乎每次都会谈论!”安初筠突然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盯着信中的这一段内容,又看了一遍。
“琼花吗?这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呢?”安初筠向着信上指了指。
严夫人在信上提到几种花。唯独琼花是以前的闲聊中没有提过的。所以这会不会就是她留下的提示呢。
只可惜即使是提示,她也没有任何的思绪。
王茂平接过信,看向安初筠用手指过的地方:“……月照棂斜,金兰之交,金灯折炬,娟纱尽染霞……”
虽然严夫人出自商户之家,但能够看的出来是一位才女。配严定怀这样一个道貌岸然,包藏祸心的豺狼,真的是可惜了。
“这娟纱指的应该就是琼花,不过严夫人想要表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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