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就是黑德镇居民所要祭祀的“灵父”。
“教授,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秦尚远问。
“就今晚,十八个小时之后!”施泰因巴赫迫不及待看了看表,“潜艇这些年我已经修缮得差不多了,就差这个阀门!这几天晚上都会涨潮,趁他们祭祀,镇上没人,我就下去!”
“我们一起。”秦尚远说。
“一起?”施泰因巴赫有些不可思议,“你们不要命了?”
“那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面对这个疯子,秦尚远也不准备过多解释。
……
十八个小时很快过去。
趁居民们汇集在镇中,施泰因巴赫带着陆星野,偷偷去了潜艇搁浅的海滩重新安装压载水舱的阀门。
秦尚远、夏蔷柔和希拉留守在屋子里,等陆星野的信号。
夏蔷柔早早就下了楼,昨晚醒来之后她就再没睡着过。
这丫头心里好像还装着事,脸上没了以往活泼开朗的神色。
秦尚远也不忍心告诉她夏守阵亡的消息,毕竟结界之内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系统告诉他的信息,对别人来说也不算可靠。
于是就只能想方设法地逗她开心,比如用炼金术变朵花什么的。
好在女孩们都吃这套,收到了鲜花,夏蔷柔脸上的阴霾很快就散开了。
而比起好说话的夏蔷柔,那个被叫做“希拉”的神秘孩子就很难相处了。
他除了吃,几乎不说一句话。
起床了就一直疯狂往嘴里塞东西。
每吃完一只罐头,就把盒子洗干净,放到贴身的红布绳上挂起来。
秦尚远问他那根红绳哪来的,他摇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醒来就有。
所以秦尚远老觉得这个长着女相的男孩……
“像是缺了点东西。”夏蔷柔沉默地盯着希拉看了会儿。
“缺了点东西?”秦尚远顺着夏蔷柔的目光看过去。
“很难说。”夏蔷柔沉思片刻,“没有过去的记忆,就算是孤身一人,也没有要寻找家人的想法……而是像一个朝圣者一样,朝心里的指引前进。”
夏蔷柔顿了顿:“总觉得,不像是一个真实的……人?”
“真实的人?”
“真实的人是脆弱的、是会寻求温暖的、是有社会关系的……”夏蔷柔解释,“这个孩子在我看来,就像是一个只会干饭的机器一样。”
两人眼睁睁看着希拉拆开第二十一个罐头,埋头苦吃起来。
窗外的街道上传来一阵低吟。
黑德镇的祭祀游行又开始了!
“陆星野他们怎么回事……还没有发出信号。”夏蔷柔惴惴不安地低声问了一句。
难不成……
想到这里,秦尚远和她对视一眼。
两人立刻冲到了窗边,透过钉死的木板缝中看去。
黑压压的人影之中,鱼头居民们高举着火把,踏着一致的步伐,簇拥一架高耸而诡异的花车前进。
身披黑袍、头戴白骨冠冕的牧师在花车之上低声咏唱。
他背后的木桩上,还绑着一个人影。
显然是今夜的祭品之一。
火把飘摇的光映亮了飞雪,也恍然映亮了那个人影。
秦尚远和夏蔷柔脸上的表情,在同一时刻凝固了。
那木桩上绑着的,是希拉!
绝对没看错!
秦尚远和夏蔷柔背后汗毛倒竖,脸色僵硬地对视。
那背后这个吃着罐头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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