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这些都交给你了,该抓抓,该杀杀,一群心思不纯的墙头草,留着也是祸害……”
刘章将那堆上赶着表忠心的人送来的书信一股脑的塞进了一个口袋里,随手丢给司马懿,语气虽然很轻松,但越是如此,却是让人越发觉得可怕……
这些个急着跳出来的世家哪里是来表忠心或是试探的,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送了张催命符!
司马懿不动声色的将袋子收了起来,低声问道。
“侯爷难道就没有半分想要取曹氏而代之的想法吗?要知道,这些人虽不可靠,但用来造势或是摇旗呐喊还是合用的……”
曹真闻言面色微微一变,随后略显紧张的看向了刘章。
却不料刘章只是不屑的摇了摇头,道。
“皇帝?那玩意狗都不做!”
说着,刘章身子一歪,整个人像一只离了水的虾子似的扭了扭,道。
“那位置有什么好坐的?整日里出个门屁股后面都要跟一群人,你们说说,这比犯人强多少?还有那帮子所谓的清流,当朝的皇帝哪怕是坐姿不端正都要叽里呱啦的说上一通,改吧,自己心里不痛快,不改吧,所有人心里都不痛快……”
“所以,你们告诉我,做皇帝哪里好?尤其是做一个良心未泯的皇帝……”
曹真看着刘章的表情不似作伪,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不过随之而来的便是心底的一抹古怪,好像这皇帝的位置坐起来还真挺硌屁股的,难怪魏公全然没有半点僭越之意,合着做一个公侯还能有点儿自由,当一个皇帝,就连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
然而刘章此时还在继续说着。
“当初回老家时,恰逢元旦,作为当地爵位最高者,侯爷我可是实打实的体验了一回祭祖的流程,那可真不是人干的活啊,而这还仅仅只是礼仪方面要求低上两档的侯爵,可刘协那小子每年要参与的祭祀活动至少三次,你们想想,元旦的天寒地冻,清明时的细雨春寒还有那盛夏的烈日骄阳,每次都要保持着仪态硬抗几个时辰……”
曹真与司马懿闻言,脑海之中突然闪过刘章平日里的坐姿站像,似乎……好像做皇帝对眼前这人来说还真跟坐牢没多大区别……
“而且……”
二人侧目,只见刘章此刻表情严肃的开口道。
“做了皇帝,每天不但要在人前保持威仪不说,光是分辨那些臣子的真心假意就足以让人的精力消耗殆尽了,如此种种,又何以能分辨他们奏章之中的善恶之念呢?帝王也是人,只要还是人身,其精力便是有极限的,能坐到那里的,皆非常人,杀伐决断全由心中一念,是以无论其勤政爱民亦或是昏庸无道,皆无几人有长寿之相啊……”
“孤家寡人,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刘章最后感叹了一声,随后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再多浪费口舌,转而开口问道。
“魏公称病不出,荀彧闭门谢客,想必此刻邺城里的那些勋贵们已经是有如热锅上的蝼蚁了吧,不知那魏讽可有什么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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