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大伙儿杀人的那会撒气撒的痛快,这会却没一个人肯站出来了。
他们能做到的也就是不出卖任何一个人。毕竟杀人这事上面,几乎所有人都参与了。
其实这也正常,毕竟他们都是普通人……
而来的那位主跑到这里却也是一个劲的捞好处。半天不说正题,只说是怀疑这地方有人杀了苏家大宝。实际话里明里暗里都在向和他周旋的胡绺要好处。
胡绺本来是很深恶痛绝这类人的。
他不怕惹麻烦,但也不想给村子里的人带来麻烦,便打算破钱消灾。
但最终这人却被李月白提笔,用笔尖一点给轻松杀死。
一个喽啰而已……
死了就死了。
真要是那位县令来了,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但这衙役死了之后,却也没引起官府多大的注意。
一直到了几天以后陈玉七十大寿这天。
一大早,李月白就带了胡绺和村子里的几个汉子,坐着马车向县城而去。
当然,拉车的就是李月白的那匹黑马。
这货最近伙食不错,一直都吃的很好,让它适当锻炼一下没什么不好。
此刻,或者说从天明开始无兰县陈家宅子附近的几条街就热闹了起来。就见街道上,几乎全城无论是卖小吃的或是其他做小本生意的人都来了这里。
这般热闹,倒不是陈玉办寿把人给吸引过来的,而是陈家花钱把全城做小吃的人都叫了过来。
也就是说,这几条街这般热闹,却是陈家花钱买来的!
这就是陈家的底气!
外人便是想都不敢想!
来陈家宅子的人,最低是乡绅,最高也是郡府上的大人物,偶尔有个布衣出现却也衣服上挂着炼气士牌子。
这种派头,便是本地的郡守都拍马不及。
“无兰县令到!”
正此时,随着一声高调的声音响起,本地的县令老爷到了。
这是一位黑面留着八字须的国字脸男人。从相貌看,像是个刚正敦厚之辈!
实则不然……
这位县令自上任以来,在种喜春茶树上面一事就捞了不少好处。
在大乾的律令里,种茶树的税收本就比之一般的五谷作物收的高,去年这让这位县令让全县都种茶树,这酒导致他想捞不到好处都难。
只是这种杀鸡取卵,竭泽而渔的做法,让其他的县令都不喜欢……
他们虽然也贪,可都是徐徐缓图……至少明面上做的不会很过分。
再者那位新上任的万兴弟听说还是个勤政狂人,他们南方这些地方以后被派个什么钦差大臣查底也就是迟早的事!现在最好就是把以前做的事屁股擦干净……以及能不贪最好就不贪。
免得以后白白掉了脑袋。
但这个无兰县令就是一点都不收敛,变着法横征暴敛。
这让其他地方的官员都不喜欢他。
无兰县令也不在意。
在他看来人各有活法!就拿贪墨一道上,你贪一粒也是贪,你贪一斗也是贪……都是贪,还分什么清高不清高?
要他说,贪这方面就是吓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这边各方依次给陈玉送上了贺礼。
有下足了功夫弄来奇珍的,比如有个地方官员弄来了一个脑袋奇大的蟾蜍,将它嘴里放上石头后,它就会吐出金子。也有走猎奇路子,就想引起对方注意的,直接抓来形似蛇,背上却长满人眼的怪东西……
最不济也有写首诗祝贺的。
挨到无兰县令,他则是命人抬上来一颗喜春茶树。
这颗茶树被栽种到花盆里小心呵护着,长的甚好。尤其是树上竟然挂满了金元宝。
无兰县令却硬说这是地里长出来的,是献瑞要献给陈玉……
这让其他人听了又是一阵鄙夷。
你要贿赂就抬到明面上说,非要整这一个什么破理由?
你还无兰县令?不如该叫无耻县令得了!
而无兰县令这礼物送的也是让陈玉颇为开心,明面给他贿赂他不好收!
但这要是茶树自己种在地里长出元宝那就是祥瑞了!这可不能说是他受贿了。
“你叫什么名字?”
陈玉颇为开心,便问起了无兰县令的名字。
虽然无兰县令做官也有段时间了。可若不是陈玉过寿,他压根可能连见他一面都难,更别说当面攀谈……
无兰县令在想了想后道:“下官陈严范。”
顿了顿他又道:“说起来下官说不得还是和陈老太爷有些亲戚关系呢……”
“哦……还有这么回事?那又是怎么个论法?”
陈玉来了兴趣。
见对方来了兴趣,陈眼范继续道:“陈老太爷的父亲不是在四水郡以前做过官吗?那时我的祖上曾和老太爷的父亲有点表情关系。”
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亲戚关系。
可原本那点关系就淡的很,现在这都过去几代人了?
这纯粹就是八竿子打不着。
可偏偏陈严范还就是能扯到一起,他继续道:“当年我组上就得叫一声老太爷父亲为叔父!这么论下来……我得叫老太爷一叔祖公!在场的老太爷几位公子,都是在下的太爷!”
“这……这陈严范还真是好不要脸!他这个算法算下来,不是陈玉老太爷家三岁孩童都是他叔叔了?”
“至于吗?就为了攀附老太爷,把自己祖上都给贬低!天底下还真是就有如此无耻之徒……我今日还真是见识到了……”
“呵呵!他那儿是什么无兰县令?简直就是无耻县令!”
众人在私下骂到。
这位无兰县令或许也听到了一些,但是他却一副没事人一样……
不得不让混入陈玉宅子的李月白一行人感叹一句,这位无兰县令的脸皮真是比城墙都要厚上太多。
即便如此……
那位陈玉老太爷倒是觉得这个陈严范颇为有意思,心中想着改日走动走动他再疏通一下郡府上的关系,让这陈严范稍微得上些好处。
又或者哪天来个认祖归宗……
那场景相比也非常的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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