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白十分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是极其混乱又危险的。大多时候,当她把持一身伤痕累累,处于极致痛苦的时候,才能保持清醒,分清现实……
第一次见李月白疯魔状态的段剑安,看着浑身缠绵白布条,跟血人没什么区别的李月白,心中除了对她的担忧外,还有一种害怕。
他觉得李月白正走在一条越来越疯的道路上。
难听点说,在外人眼里李月白现在的行径就是一个疯子。
他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看向黄逵道:“我说胖子,兄长这情况你不是以前见过吗?她这样多久会结束。”
“这……或许至多七八天吧。”
黄逵说是这么一说。
但李月白到底会疯几天,他也说不准。实在拿不定主意,他和段剑安去求了玄葬。
得益于这段时间以来李月白气的滋养,现在玄葬这尊小土神被一般炼气士拿在手里灌入气所产生的火焰,对乙银牌子的炼气士也能造成伤害。
但对于李月白现在疯魔一般的状态,玄葬摇头对黄逵和段剑安道:“如果说现在疼痛能让她保持清醒,那我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个。要么替她疗伤。”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黄逵显得着急。
……
书房内,披头散发浑身尽是沟沟壑壑伤痕、乃至脸上都有几道狰狞伤口的李月白一边用愈字诀治愈着自己身上的伤,一边却又拿起剑在自己身上新长出的皮肤上划下一道伤口。
或许是长久的几天以来,她一直都在重复这个过程。一般细微的疼痛,她已经完全可以做到忽略不去在意。
而这几天以来,她倒是也不是没有想过解决办法……
首先就是去找夜神。
但夜神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对她显得很排斥。这种排斥还是定向的。比如她可以动用夜神的力量做别的事情,但就是不能用来解决她现在遇到的麻烦。
所以思来想去,她还是把目光放在了那枚新的“元化通宝”古币上。她觉得现在也就只有这枚古币能解决她现在所面临的问题。
可无论她把多少气注入到钱币里,钱币都没有反应。仿佛它就是一枚普通的古币。但无论多少气注入进去,它也都不会逸散出来。相应的这就给李月白提供了一种思路。如果说这钱币能吸收气,那是不是也能吸收点别的东西……
而当她再一次把古币拿起的时候,她那古币的钱眼对准了自己,同时极速运转愈字诀让自己身上的伤口开始愈合。
随着伤口愈合,身体上的疼痛消失。她的脑袋忽而开始作痛,那些“第二李月白”开始出现在她耳边低语:
“我将代替你……成为你……嘿嘿!”
“我才是本我。我才是真的!你们都是假的!这个世界也是假的!被人臆想出来的,哈哈哈哈哈!”
“我是真的。”
声音越来越清晰,李月白开始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幻觉。
而在书房外,段剑安和黄逵却听到房间里忽然就有了无数个声音在低语。
段剑安瞪大眼睛道:“这是兄长的声音?不对!不是兄长的声音听起来没有这么沙哑,但这个声音怎么这么像……”
而且,这个声音还越来越大。
可当他转过脑袋向李月白书房看去,却又只有她一个人。
“不对。这明明就是木老大了一个人……”
黄逵也向书房看了去。
但不等他话完,他却瞪大了眼睛,然后看到了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就见李月白所在的周围地面或是墙壁一阵扭曲后长出了肉芽一样的孢子,然后其中又一个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里面爬了出来露出半截身体。
她们中的每一个都和李月白有几分相似。但如果说李月白相貌是秀美,她们则就是狰狞了!她们有的长有一张马脸,可偏偏脸被烧焦大半露出裸露的牙齿和牙床,显得恐怖。有的则驼着背,脸似青蛙,两只空洞的眼睛内长出两只触手……
“这些……这些到底都是什么啊!”
段剑安看得头皮发麻。
而一个个的“第二李月白”一边蠕动着想要从孢子内爬出,一边却又拖拽住李月白想把她拉扯进自己所出来的孢子内,从而成为本我,取代她!
也就在房间里“第二李月白”密密麻麻出现的越来越多的时候,李月白正对面的那枚古币钱眼忽而迸发出一股子吸力,将所有的“第二李月白”都吸入了进去。
呼!
钱眼内部则自主升起了黑色的火焰将这些“第二李月白”全都燃烧殆尽。
哀嚎声自钱眼里传出。让人听了越发头皮发麻。乃至于声音都传遍了整个富贵街。
听得街头上的人看向行墨轩的方向道:
“木先生家,怎么回事?这声音听着这么瘆人的!”
“活像鬼在嚎啊!”
“嘘!说不定就是木先生抓了鬼在用火炼呢!”
最后一个人这么一说后,大家便都相信了这个说法。真的相信李月白抓了厉鬼在烧。
就这样一个时辰后。
李月白手中的那枚崭新古币内彻底没了动静。
她这才又松下一口气,坐回了椅子上。这会的她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结了痂,待这些疤掉落后就会长出新皮肤,且因为她愈字诀在身的缘故治疗及时,这些疤痕将来都不会留什么印记。
但现在,她披头散发满脸满身都是结痂的伤痕,让人几乎就不敢直视面对她。
“这枚古币到底是谁送来的?”
她拿起那枚古币重新思考了起来。
因为这枚古币的存在,她才能又一次渡过眼前的难关,甚至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她臆想自己的症状都能得到缓解。
“我说胖子、书生。不行你们搬出去吧。这次我还能有方法压制我自身的问题。可是以后呢?我不想连累你们。”
李月白语气带着严肃和认真看向了黄逵和段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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