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州城中。
守城大将王聃正离开衙门,往家中行去。
他本是琅琊王氏旁系子弟,自幼家道中落,苦练武艺,修行兵法,凭着功劳,渐渐做到了蒲州总兵的官职。
自从担任了蒲州总兵。
王聃从来都是矜矜业业,不敢出现任何的差错。
此时此刻。
他刚刚操练完兵马,解散了士卒之后,骑着马,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当中。
一进府门。
几名家仆就迎了上来,将王聃时常骑乘的黑鬃马接了过去,正要牵到后院喂些草料。
然而,正在这时。
府门外却飞奔进来一位军官,正是王聃麾下的斥候队率。
“将军,出事了!”
这名斥候队率脸色凝重,快步来到王聃面前,低声说道。
“怎么回事?”
看到这位斥候队率。
王聃的心头下意识一突,口中连忙问道。
“今天清晨,末将率领部众在蒲西坡发现了数百杂胡骑兵,心下疑惑之际,便埋伏在旁边查看,谁知道到了正午,那杂胡骑兵越来越多,已经有了两三千人之众。”
斥候队率沉声说道。
“杂胡骑兵?”
王聃心里微沉,但是却搞不清楚这支骑兵究竟是什么意思。
“莫非因为东面之事?”
突然。
王聃的脑海之中一阵电闪。
他不由得想起了前些日子自己接到的一份军令。江南文学网
那份军令来自大兴城。
大概的意思是说,让潼关总兵魏文通、虎牢关总兵尚师徒、虹霓关总兵新文礼加强对于东面的防备,同时让其他各个关隘的兵马,积极配合此事。
一想到这里。
王聃便不敢怠慢。
他立刻翻身上马,提了凤嘴刀,与那斥候队率一起,引三千兵马出城,准备去查看情况。
隆隆隆!
隆隆隆!
隆隆隆!
马蹄踏动大地。
王聃率领兵马沿着官道飞驰而出,直奔蒲西坡。
他们堪堪走了五六里路。
前头便有数名斥候飞奔而来。
斥候向王聃禀报道:“将军!那杂胡骑兵目下已经聚集了五六千人,已经在蒲西坡安置好了营寨,但不知是何目的。”
“管的是何目的,私调兵马,堵塞道路,就已经是重罪了!”
王聃冷冷说道。
说完这话,他立刻回头,对自己的副将说道:“你且先回城中,向朝廷发送军报,我率领兵马,去蒲西坡查看情况!”
“将军,你乃是城中主将,应当回去主持大局,至于蒲西坡,由末将率领兵马前去就是了!”
那副将拱了拱手,说道。
“废话什么?快快回去!”
王聃摆了摆手,十分武断的对副将下令说道。
副将无奈,只能拱拱手,对王聃说:“将军多加小心!”
……
蒲西坡。
位于蒲州城池西面七十里。
此处两座土坡对峙,地势重要,乃是东西官道的唯一路径。
如今。
就在这官道大道之上。
无数的栅栏、鹿角、拒马横向排列,挡住了道路。
而这些防御工事后方,则是一座座鳞次栉比、星罗棋布的营盘帐篷连绵,一面面绣着公羊头像的旗帜,迎风飘扬。
公羊,正是呼单贵所统领的杂胡部落的图腾。
此时此刻。
王聃率领兵马来到了杂胡营盘附近的高地之上。
他轻轻挥手,让麾下士卒打起朝廷旗帜,又布置兵马结成圆阵,自己则策马提刀,来到了杂胡大营面前。
“我乃蒲州总兵王聃,尔等是哪里的兵马?让管事的出来搭话!”
王聃行至那杂胡大营面前,手中的凤嘴刀横握,高声喝道。
不多时。
那杂胡营寨之中,诸多兵马列队而出。
为首一员大将,生得面如青蟹,怪眼圆睁,身长八尺,体若熊罴,掌中一口九耳八环刀,正是呼单贵。
“你便是这支兵马的首领?”
王聃盯着呼单贵,问道。
呼单贵点点头,大咧咧一拱手,说道:“正是!将军来此,所为何事?”
王聃道:“尔等在这里囤积数千兵马究竟为何?我作为蒲州总兵,自然是要前来查看!”
呼单贵说道:“关中地势狭小,我准备率领族人迁往河北之地,还请将军放开城池,让我们过去吧。”
王聃冷笑一声,说道:“伱身为统领,难道不知朝廷规制?若要迁徙祖地,需向朝廷报备……你,可有朝廷公文?”
那呼单贵听了这话,微微一笑,却也不正面回答,反而问了一句:“将军当真不让?”
“职责所在,自是不让!”
王聃身形微动,掌中凤嘴刀抬起,口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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