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让他对这个狡猾的大耳贼都有些陌生。
无根生沉默了一会,本来塌腰驼背的模样一变,站直了起来。
他和张怀义都在这条窄道上,中间相隔不远。
他能看清楚张怀义的表情。
这种表情他见得多了,仰着看过的,平着看过的还有俯着看过的。
虽然看过的面孔不一,但是气质相像。
怪不得你师兄要劈死你啊,你个正道叛徒。
原来你也是个全性。
无根生自嘲一笑,他这个全性掌门,还真是有点气运。
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有个门人,而不至于成为光棍一个。
“你笑什么?是觉得我不可能超过师兄吗?”张怀义皱紧眉头,身上气压开始变低。
“怎么说呢?你努力一点的话,还是有可能触摸到他的背影的,但是很大可能只能看看,摸都摸不到。”
无根生摊了摊手,他向来实话实说。
当然,要是张怀义能打过他,就是另外一副说辞了。
“好,带我去。”张怀义大步向前走,来到无根生身边,仰起头,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嘿嘿,行,这事我熟。”无根生耸了耸肩,率先走在前面,“带路带多了,总算来个有新鲜感的。”
“先说好,要是你自己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死了可不怨我。”
无根生突然回头,黑发披散下来,将整张脸遮住,语气变得阴森恐怖起来。
“走吧。”张怀义神色如常,心跳频率一点变动都没有。
“啧,没意思。”无根生又转过头,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你背错了,后面是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错了吗?嘿嘿!他人之错勘不破,道法说尽难悟彻。”无根生左摇右晃,神似癫狂。
张怀义眉头再次皱紧,看着犯病似的无根生,不由得催促道:
“你在乱讲什么?还不赶紧在前面带路?”
“你决定了?不再想想?”无根生停下肢体动作,回头望过来,眼中饱含怜悯之色。
“废话太多。”
“嘿嘿,得嘞。那您可别后悔,上了路后难回头啊!哈哈!”
张怀义面无表情的跟在无根生后面,越走越深,很快就消失在窄道上……
张之维坐在一座不知名的山边,他抬头看着不能聚拢的雷云,轻吁了口气。
“还真是了不得的地方。”
眼前的一片树林,仿佛可以让人随便进入的样子。
但是张之维走进去好几次了,每次都被一股莫名的炁推了出来。
若是硬顶着这股炁,最开始还行,到后面,就好像在顶面前那一片山。
根本顶不动。
“好大的一片阵法,不知道是天然形成,还是人为布局。”
张之维盘坐在地上,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在地上乱画着。
“不对,不对,还是不对……”
画了半天,条条道道的交错成一片,最终也没画出什么来。
张之维躺在地上,一脸愁容,“师弟没抓到,无根生也跑了。”
“唉——”
“要是现在回去,肯定要被骂了。”
张之维重新打起精神,绕了一圈,找个别的山头往里进,“就这么一个破山谷,我就不信进不了了!”
过了一个小时,张之维使劲挠了挠头,像猴儿摘不到桃子一样烦躁。
“呼——”他长出一口气,表情缓缓平复下来。
“再试半年,要是还不行,比武大会之后,我就找罗师弟帮忙。”
……
二十四节通天谷从此多了一个邋遢道人,附近的居民都知道他。
这道人治病救人是一把好手,报酬还少,最多只要一顿饭或者借宿一宿。
道人说话还好听,附近人都希望能经常碰见他。
七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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