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今晚亥时在渡口见,某亲自送沈兄。”宗奇笑着说:“状元郎那边,以后有机会,沈兄引荐最好,如今还是不动声色的好。”
沈竹君再次道谢后辞别。
宗奇送到门口,看着老仆赶车,目送马车远去,喜不自胜,他的气运确实好,怪不得老道士都说自己是兴家之子!
回到衙门,沈竹君立刻去找晏姝。
“如此顺利?”晏姝听说亥时就渡江,略有些吃惊,还以为宗奇会推诿一下呢。
沈竹君笑了:“利字当头,算不得什么。”
晏姝想了想:“舅父,带着姨母一起回去江南吧。”
“为何?”沈竹君问。
晏姝说:“乔嬷嬷要护送郑相回京,姨母同行,带着乔嬷嬷不会让人起疑。”
沈竹君点头:“好,姝儿安排就好。”
沈云娘知道自己要护送郑相和乔嬷嬷离开,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她知道文洪县接下来的情况很严峻,跟病人都没多大关系了,这种较量是残酷的,自己会成为行简甚至蔺山君的软肋。
没有去见蔺山君,只是写了一封信让晏姝转交给蔺山君,此时的蔺山君在望江山中。
下午一切准备就绪,乔嬷嬷也乔装打扮了一下,一行人跟着沈竹君出发。
临行前,郑相把取出来玉佩交给晏姝:“此玉佩是郑家信物,无论合适,持玉佩的人都会得到郑家上下的鼎力支持。”
晏姝双手接过来:“您老放心,此行必定平安,京中就仰仗您老了。”
马车离开,晏姝在衙门口目送,待马车的影子都看不到后,才转身回来。
衙门里,沈云娘把东珠几个丫环留下照顾晏姝,非花要跟傅玉宁在一起,衙门里少了药僧,人手略显不足。
晏姝知道这样萧索的景象是宗家想要看到的,也就没着急安排人手,毕竟该做的事都在做。
夜深,晏姝一个人坐在临窗的椅子上闭目养神,她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能与人商量的倒还好,有一些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唯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心里反复梳理,生怕错过一些细节。
“公主殿下,小人来了。”段洪轻飘飘的落在晏姝的窗外,说。
晏姝缓缓地睁开眼睛,隔着窗子问:“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不过半死不活的,被做成了药人。”段洪说:“小人没敢带出来。”
晏姝沉吟片刻:“把人带来,必须要活的,只要成功,本宫便允你不死。”
段洪求的就是能全身而退,恭敬的一抱拳:“是,小人这就去带人过来。”
晏姝没言语,真小人永远比伪君子更可用,这两种人都没有忠诚可言,唯有权利是他们臣服的理由,伪君子蝇营狗苟,真小人则更懂得自保,只要此间事了,大伤元气的段洪便没有了兴风作浪的能耐,放他自由反倒能被他感恩戴德,至于以后,若是不老实,傅少卿可以用江湖上的法子让其老实或者闭嘴。
“公主殿下,有人去义庄查看郑相棺椁了。”有人在门外说。
这声音非常陌生,晏姝垂眸仔细回忆,猛地想起来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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