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把最后一个字写完,抬头看梨花。
“世子爷和少夫人在宫门口的时候,她就走了。”梨花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里尽是憎恨。
尽管少夫人来的日子短,可明媒正娶进门,到现在都没洞房,谁不知道是因为世子爷身边有个甘棠的原因,如今侯府遭难,她跑的比兔子都快。
晏姝放下笔,把写完的纸递给梨花。
梨花看完,问:“少夫人,真要这样做的话,咱们可要动私库了啊。”
晏姝点了点头。
“可,唉,少夫人,奴婢这就去。”梨花说不出别的来,别人都见主子风光,过门就是掌家夫人,手握掌家大权是多少世家夫人梦寐以求的事,可唯有亲近的人才知道主子背地里的不容易。
梨花出门叫了韩嬷嬷去私库。
晏姝端起来药汤继续漱口,她觉得最多两三天就能说话了,这几天不要再有事就行。
她是武元侯府的变数,甘棠也是,所以晏姝可不觉得甘棠是逃走了,最大的可能是先一步为傅少衡打点安排去了。
甘棠在乎的只有傅少衡,而自己在乎的是武元侯府,虽殊途但可同归,且等等看吧。
拈酸吃醋?别说这一世,上一世自己都不会,风花雪月永远都是短暂的繁华,世间的风花雪月都在柴米油盐面前溃不成军,更何况人心难测,不可直视,倒不如显赫的身份,沉甸甸的钱袋子更实在。
人生,谁不苦?但苦中作乐的让日子过得遂心就行。
陈嬷嬷见到自己一手带大的姑娘憔悴的模样,眼泪就止不住,行礼之后被晏姝拉着坐在床边,巴巴的看着晏姝问手:“小姐啊,老奴就该守着您啊。”
晏姝轻轻地拍了拍陈嬷嬷的手背。
“罢了,罢了,咱们不说话,老奴说,您听着就好。”陈嬷嬷说。
晏姝点头。
陈嬷嬷拿出来账本:“咱们这边的买卖都是老样子,庄子那边今年算是个好收成,粮食这些日子加紧的收拾干净就给小姐备着,还有一些陈粮也都晾晒好了。”
晏姝知道东升粮铺太小,就算是把耗子洞抠开,那点儿粮也是杯水车薪,但聊胜于无。
“小姐啊,老奴还认得几个酒作坊的东家,他们这些年一直都从粮铺这边进粮,也可以去再把粮收回来,入秋的时候这几家酒作坊就都送信儿过来了,说今年不进粮了。”陈嬷嬷说:“他们必定是早就知道消息了。”
晏姝摇头,拿起来笔:奶娘,粮食是命,这个时候咱们只看顾好自己手里的就行。
陈嬷嬷叹了口气:“只怕要守住也不容易,最近城里多了不少外地人,这些人把粮价抬高了快五成了。”
这是很正常的事,也就是京中的寻常百姓察觉不出来,但凡有点儿门路的人早就知道南方的灾情到底多严重了。
梨花和韩嬷嬷进来。
晏姝接过来所有的银票递给陈嬷嬷。
“小姐,你这是?”陈嬷嬷一时不知道晏姝要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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