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去,清平县已经被搅得一团糟。
谁也没料到这个新来的知县是个硬茬子,软硬不吃,以清官的身份开始重翻旧案,为民伸冤,看起来弱不禁风,实际上铁腕手段,雷厉风行,短短时间就抓了十几人关进牢房。
迎接邬旭生的师爷几天内不知站了多少次公堂,差点把旧日的案簿翻烂。
众目睽睽,面对以往同他交好者愤怒的眼光,师爷属实无能为力。
新来的知县是从京城调过来的,谁知道是不是背后有人,后台极硬,像上次待在苏家村的贵人,竟然把锦衣卫大人请了过来,手起刀落,滚滚人头落地。
有了前车之鉴,大多数人怕自已没命,不敢狡辩,老实认罪,被关押进牢房之余,捂着自已脖颈,庆幸自已的脑袋还在。
与此同时,那些前来迎接的富商本想着巴结邬旭生,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倒是促成了坏印象。
巴结不成,差点被邬旭生查了个底朝天,就连裤衩子是什么颜色都被他知道。
梁少孝最先被关押进大牢,连忙让接送自已来的马夫去找自家表弟把自已保释出来。
他已经说过多少次,自已不是水匪伪装进来的人,面对知县的怀疑,完全没办法证实自已!
好巧不巧,梁少孝这次来得匆忙,没带上自已是梁家人的身份令牌,无奈只得牢底坐穿的,等梁子安来接自已出去。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不少百姓有冤申冤,倒是没人关注苏瑶,继续传苏瑶的坏话。
偏偏有人把苏瑶告上了衙门,说是苏记食肆吃死了人。
当尸体抬上衙门大堂,腐烂的尸臭味传入鼻尖,不少人捂着口鼻,面露恶心。
衙门杵作是个老太爷,脸上密密麻麻的老年斑,身子骨异常健朗,在掀开白布之后,仔细观察了死者的全身上下,包括神情、眼睑、口鼻等处。
老杵作检查完之后,上前一步,说出自已的结论,“报告县令,这人确实是被毒死的。嘴唇乌紫,舌苔发白,喉咙处水肿,体表溃疡,此人死了应该有好几日。”
邬旭生坐在上面,头戴乌帽,身穿官服,和最开始出现在清平县的形象完全不一样,像变了个人似的,神情严肃,嘴角下撇。
他头顶的黑色牌匾上雕刻着四个大字——明镜高悬。
“此事细说,告诉本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邬旭生极为珍惜地把慕国刑法摆在案桌上,随后重重用惊木堂拍桌,“让原告说话!”
他又吩咐衙役,“去把苏记食肆的掌柜的叫过来,对簿公堂,问问此事究竟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衙役得令,带着好几位人手走了,前往苏记食肆逮捕。
跪在地上的原告是个中年男子,八字眉,蒜头鼻,一脸苦相,他哭天抢地,“老爷,青天大老爷啊,求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我这娘子跟了我十几年,生育了好几个孩子,如今老六才三岁就没了娘,这苏记食肆的掌柜怎么忍心下毒害死我娘子啊!”
“事情发生在几日前,苏记食肆刚开业打折,菜品通通半价,我和娘子贪图便宜,就进了食肆吃饭,哪知吃了之后,回去睡了一宿,再醒来尸体已经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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