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般直言道出与洛静蓉的关系,温珞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悦耳动听的嗓音变得有些急躁:“婚都还没结,年龄都没到,就一口一个喊上岳父了?你这样喊他,荷容才子会认你这个女婿?”
“那我定情信物都给静蓉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东少侠名扬东域王朝,就连玉清宗都派人来这里邀请我去她们宗门,你说我这影响力,能不有这个底气做他的女婿吗?”
“定情信物给了,又不代表你就一定这辈子只认了她,那我还说你给了我发簪和白玉晶石项链,这两样东西,难道就算不得定情信物了吗?筱祺,你就是存心要把我给气哭!”
…………
两人在这走廊里争吵许久之后,东筱祺压抑的情绪也得到了释放,虽说和他吵的人是温珞清,但后者也在这般释放心里的愤懑后,心里好受了许多。
他挥了挥手,表示投降,道:“不吵了,吵不过你,行了吧。”
“你知道就好,省的我多费口舌,和你争执不下……”看到他摆手认输,温珞清原本郁闷的心情,清幽的面孔上才浮现出一丝丝得意。
几个呼吸之后,东筱祺忽然想起来蓝玉精矿的事,若不是温珞清提醒发簪和项链,他差点就忘记了,于是便问道:“珞清,你刚刚说你带着发簪?是虞师亲手做的对吧,把它给我好吗?”
“拿着,痴心汉,你心里就只有那个洛静蓉!”听到他要找自已拿发簪,温珞清的面孔顿时非常不高兴,她阴沉着脸,从随身携带的纳戒里,拿出了虞溪萍为他做的一对全新的碧蓝发簪。
东筱祺接过后仔细打量,那发簪如银月的颜色一般明亮映照,若是放在太阳照进缝隙的底下,还能折射出影子,而且虞溪萍似乎在制作发簪的过程中,还独具匠心的在发簪尾部增添了一串发垂,貌似是用来压住女子的秀发披肩,防止微风吹动。
“太好了,这发簪的颜色,简直是专门为静蓉所制,谢谢你,虞师,当时拿走的那六十块蓝玉精矿,不止为了静蓉,也肯定为珞清做了一对发簪。”感动归感动,他小心翼翼的收好发簪放在沧海纳戒,看了一眼遮在温珞清精致螓首上的那顶黑色斗篷,心里在想,若是摘下了它,没准虞溪萍为爱徒温珞清所制的发簪,她也正带着,只是后者再看到他的那副私藏宝贵物品的样子,根本就不想理他。
这女子双手交叉,亭亭玉立的站在原地,清幽如水的眸子里,满是怨气。
“珞清,我……”沧海纳戒揣怀里,少年不知道该怎么征得这小美人的原谅。
“你送给我的发簪,我也正带着,姐姐和我说过了,你心里一直有我,只是没敢说出来,还有你写给我的那封信,我看了十遍,不对,不止十遍,你被那些士兵带走的那天晚上,天亮了我都还在看……昭雪帝子,异世穿越而来的少年,你的身世来历,我全都知道。”
女孩带着些许委屈的稚嫩嗓音,剪水双眸望向别处,心中满是苦涩。
“写给你的那句话,你真的看懂了吗?如果一切可以重来的话,我会只爱你一个,无花岛我压根不会去,哪怕就算是把命赌上,也要娶你。”他闭上双眸,回忆着那封信的每一个字,低沉的苦笑出声。
“你终于肯说出你的心里话了吗?筱祺,你知不知道,我等你亲口说出你信里写的这句话,等了多久?我差点就以为,你会因为虚无源符的阴阳契约,彻底断绝和我的感情,但是你没有,哪怕就算是我父亲出面让你回心转意,你都依旧坚定不移,只对洛静蓉一个人好。”她咬着贝齿,对这个爱恨交织的如意郎君,更坚定了自已的想法。
“这样的我,还值得你这般不顾结局好坏的去爱吗?清儿,回家去吧,我东筱祺累了。”叹气过后,他背过身打算回牢房。
“筱祺!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啊?我温珞清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你看看你现在承担那个人渣的罪行沦落至此,洛静蓉有来看过你一眼吗?她远在西方大陆的玉清宗,恐怕连你身陷囹圄,她都根本不知道!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哪怕我就算得了战后惊恐,我也……”说到最后,女孩被气火攻心,一瞬间那种窒息感涌上心头,大脑一片空白,模糊的双眼,和耳鸣的玲珑耳垂,看不到少年回过头来那种撕心裂肺的搀扶,听不到他不顾一切的关心呐喊。
……
明亮精致的房间里,昏迷的温珞清躺在一张柔软无比的床上,这里是东筱祺用源符改造过后的牢房,本该是死囚牢狱的空间,却在他的号召下,吩咐海吏去到王朝不远处购买了大量的厢房摆设,用来装饰这里。
至于支出问题,他从储物纳戒里拿出十万,但是海吏坚决不敢收,原因他也没说,只是匆匆忙忙吩咐属下赶忙去办这件差事。
他没去过温珞清的闺房,只能靠想象力去想出王朝千金住的地方是什么样的,放眼望去,这座精致的房间,十成有七成相似,两个时辰的努力,他尽力了。
看到东筱祺如此体贴照顾着柔软床上的娇弱病美人,烛颛的叹息声微微从耳旁传来:“筱祺,珞清被你气火攻心,又得了战后惊恐,就算有我的一段枷锁能量助你帮她恢复内力,恐怕这段时间她没办法苏醒过来了,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我知道的,烛颛,在这座监狱,只要我在这里,珞清就没人敢动,我亏欠她的,比静蓉还多,这段时日,我会好好补偿她的。”看着眼前昏睡过去的那朵空谷幽兰,轻微的抽泣声响起,少年懊恼不已,他恨自已没能早点发现珞清身患心病,不能情绪过激。
“红颜本多疑,情真无所惧,少年啊,你欠下的桃花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手掌轻轻落在少年的瘦弱肩膀上,他的狱友带着劝慰的口吻道。
“不必安慰我,朱先生,珞清她受的委屈和痛苦,就用她当时说的那句话,我用时间来偿还。”抹去眼眶里的热泪,东筱祺轻声道谢。
“看你刚刚手忙脚乱的样子,我本来想告诉你这温珞清得了战后惊恐,可以用止惊散来缓解,但是心病却需要你东筱祺来拯救,我有一个想法,应该可以帮到她,但需要你的帮助和你的影响力。”书生狱友微微笑道,眼神带着满是希望的目光。
“以先生所言,珞清所患的心病需要的心药,是用什么药材来炼成?”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询问起这个狱友。
“把这里变成东苍院,变成教书育人的地方,温珞清既然是出生在名门望族的温家,必定不会缺少胸藏文墨虚若谷,腹有诗书气自华这两种特征。
俗话说相由心生,我观察她虽然是文静矜持的女儿身,但表现出来的那种不输男子的毅力,也绝不可能是那种以点茶插花为一时之乐,以檀唇墨眉为终生所靠的脂粉红颜。”
被书生狱友这么一点拨,东筱祺仿佛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他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在监狱里教书育人,这倒是有可取之处,但也不一定就是要照搬东苍院窝在书院的方式,不被定义的培育,用我自身的影响力,这些种种原因……朱先生,我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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