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样,在无人的公园里互相依偎,享受着这少有的宁静时光。
良久,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忍不住发问,“你怎么那么肯定我们会复合的?你就没想过,万一我真的不喜欢你了怎么办?”
许星朗收紧手臂,在我耳边亲了亲,“你不会的。”
我的逆反心理总是这么的不合时宜,我当即从他怀里弹跳出来,嘴硬道:“怎么就不会?我很善变的!”
许星朗先是有些发愣地看了看自己骤然空空的手,随后看着气鼓鼓的我,无奈地笑了笑,又把我按回他的怀里。
这一次,他手臂的收紧力度比上次大了不少,但不至于让我透不过气。
我听见他说,“我见过你爱我的样子,如果你真的不爱我了,我会有感觉,但那个时候,我没感觉到。”
“我能感觉到你说的每一句话的意思都是:我不想跟你分手,但是我没办法跟你在一起,只能先分手。”
“就连我偷偷去看你的时候,你的状态也不轻松,完全不像是摆脱了什么,反倒像是忍痛割舍下了什么。”
“所以我才这么有信心。”
“还好我等到了。”
“宝宝,我们以后都不分手了好不好?”
我回抱住他,轻轻点头,“其实那两个月我也不好过,每次吃饭都觉得旁边空落落的。”
“看来我当初的想法是正确的,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虽然我的厨艺还没到可以抓住你胃的程度,但我可以先抓住你吃饭时旁边的座位,让你一点一点地爱上我。”
听着许星朗那明显在窃喜的声音,我控制不住地想起了我被表白的那一段,然后便控制不住的想起了……
那张没洗头扒饭的照片。
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却惹得我又生气又想笑。
最后,我低头看了看他穿的鞋。
颜色还挺深,耐脏,我这才抬腿踩了他一脚。
许星朗感觉到我那不痛不痒的动作,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但他以为我在害羞,于是笑得更加开心,抱住了我。
我装模作样地去推他,他却抱得更紧。
直到有人经过这个凉亭,我下意识地推许星朗,他发觉到我是真的不想抱了,才把我放开。
看着那些礼物,我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我最开始想到的另一个问题,便抬眸问着,
“你买这些花了多少钱?”
“没算过,但是赚的那些钱还有剩余。”
我一听,这敢情好,买了这么多东西还有余钱,证明课时费还是不少的。
于是我沉思了片刻,在许星朗要开口问我怎么不说话前,问出了一句,“他家小孩还缺生物家教不?”
毕竟,理科那几门课,我就这一门学的还算不错。
许星朗思考几秒,“还真缺,他们家找了很多生物家教,但一直都不合适,最新的一个刚被辞退,他们还让我帮忙留意呢。”
很好,又一个财路。
我的眼神充满了明晃晃的暗示,许星朗当即会意,掏出手机,就要联系那家雇主。
只是才刚打了几个字,许星朗便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即面露难色,
“他家小孩有点难搞,他最不喜欢学的就是生物,所以一直不配合,不然也不会换这么多家教,你真的确定要去吗?”
许星朗这么一问,我倒是犹豫了。
我讨厌熊孩子,但是我需要钱。
这钱不光是要给许星朗买礼物,还是为了我的那个账本。
是以,我犹豫再三,跟许星朗确定了几个问题,“他们家是男孩女孩?”
“男孩。”
“他父母人怎么样?”
“他妈妈人还不错,他爸爸不常在家,所以我没见过几次,评价不出来,那个小孩淘气是淘气,但不会做过分的事。”
“一节课多少钱?”
“生物是一节课一个小时,一小时80,一周上三节。”
我在心里默默盘算,一周三节240块,一个月就是一千多,也是比不少的收入。
男雇主不常在家,小孩不算是熊孩子,这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好的一份差事了。
于是我迷茫了几瞬,便肯定地点了点头。
许星朗这才去联系那家雇主。
那边消息还没有回过来,我们抱着这些东西也没法四处逛,就只在公园待了一会,等到我的身上有些冷意时,便决定要回家。
可看着地上这些零零碎碎的盒子,我又犯了难。
这……
就算我跟许星朗两个人一起搬,也不好拿吧,也不知道他一个人是怎么布置的。
心疼之余,我一边求助似的看向他,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叫个同城配送。
没想到许星朗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当着我的面,从口袋里掏出了几个叠得板板正正的——
购物袋。
还是那种又大又结实的布袋。
我眼睛一亮,忙伸手帮忙。
我负责撑开购物袋,许星朗则负责将那些盒子排列好放进那些袋子。
动作干脆利索,有条不紊,甚至没有一丝犹豫。
几分钟后,几个购物袋都被严丝合缝地填满。
那横横竖竖的布局,怕是连强迫症患者都会感觉到极度舒适。
我严重怀疑,他是在家里排列了很多次,甚至精准地记住了每一盒该放在哪里,这会儿才能如此的熟练。
我一抬头,果不其然,许星朗正拍着手上的灰尘,兴冲冲地看着我,脸上隐约透露着几个大字:
快夸我。
我忍不住竖起了两只大拇指,由衷道:“真棒!”
许星朗的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浑身那种喜气洋洋的气息,就很像——
一只被夸了的大狗狗。
还怪可爱的。
收拾好东西,我赶在许星朗叫车前拦住了他。
现在距离晚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幸好,她还没开始做饭。
我便拐回那家饭馆,点了两个我妈爱吃的菜,点了两个比较清淡的菜,又去旁边买了些鸭货,一份辣的,一份不辣的。
不辣的那份加上那两个清淡的菜,我递给了许星朗,“这家饭馆的老板跟我比较熟,他说这两个菜的口味不重,也不油腻,你拿回家给姥姥姥爷尝尝。”
许星朗没想到我还给他姥姥姥爷带了菜,不由得愣住了。
回过神后,忙笑着接下。
而后,我才准备叫车回家。
希城的出租车司机大多都比较热血,这是我坐了这么多年的车总结出来的结论。
不然我没法解释,为什么他们开车都那么着急,还时不时地玩个漂移。
而今天,不是高峰期,甚至通往我家的那条大路又大又宽,人还少,更能彰显他的车技。
于是几分钟后,我跟许星朗提着大包小包,晕晕乎乎地出现在了我家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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