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女孩一愣,抓住宁用潜的手,就地消失。
这个女服务员竟然会是天行者。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日本女孩,本以为她就是个地球人,会找人把宁用潜抬出去救治,没想到人家用登载舱直接把人救走了。
维斯塔是普通人,张哲翰就判断居酒屋里的服务员都是普通人,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日本女孩却偏偏是个天行者。她倒未必是藤原的人,在联络点救助说出暗语的客人是他们的责任和义务,只是不知道去了哪里。天行者只要进了登载舱便无迹可寻,天上地下,任何地方都有可能。
行动失败,张哲翰心情沮丧地走出包厢,下楼,出了居酒屋。
在门口把金箍紧了紧,没听见惨叫声,确认宁用潜不在附近,隐身状态下一个瞬移,进了地铁站,上了开往卢布廖夫卡的地铁。
以前一直用鬼半藏手套的隐身,手套给了绫濑遥,现在用的是水晶鱼肠剑的隐身,这才发现有效时间比手套还要长,有将近20分钟。意外的发现让心情好了一些,隐身时间到,身上还穿着俄罗斯大种美女的衣服,只好又变回她的容貌,在拥挤的车厢里承受着各种吃豆腐。
好不容易到站,刚出车厢,裤兜里动了一下,伸手一摸,才想起还带着两个人,好像已经醒了,在绣帕里蠕动。
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一对一丝不挂的男女就这么扔下,张哲翰四下张望,看见了洗手间的标牌,于是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钻进了洗手间,推开一个格子,取出绣帕,把两人放了出来,迅速拉上门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男女销魂的呻吟,张哲翰在想自己是不是成全了一对好事,又回过身,钻进旁边的格子,换上堀部隆一的日式西服,把他们的衣服从隔板上方扔了进去。
回到朔方阁,登载舱的冷却时间居然还没到。安娜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空气中飘着饭菜的香味,恍然之间还真有一种下班回家的感觉。
行动也不算完全失败,尽管没能把宁用潜抓回来,但把炸药收走了,问除了张蚝,还在宁用潜头上种下了金箍,随时可以折腾他。
本来想回到居酒屋变成堀部隆一等那个日本女孩回来,搞清楚宁用潜去了哪里,但转念一想,搞出那么大动静,居酒屋鱼龙混杂,不知道有多少高手,搞不好会遭埋伏,只好作罢。
宁用潜伤得那么重,大概率会回幻界去修复,没三五天下不了床。新世界已加强防护,严控出入,再想搞事情没那么容易。张哲翰现在最想做的,是搞清楚张蚝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炸新世界,是怎么做到同时引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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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九眼桥倒映在清澈的府南河中,古朴的石拱桥和波光粼粼的河水构成一幅优美的画面,令人流连忘返。
九眼桥建于明万历二十一年(1593年),下有九洞,因名“九眼桥”。传说张献忠败走时曾将宝藏在九眼桥一带,后来打捞半天也没捞着,却捞到一头石牛和一个石鼓。
在成都的年轻人眼里,九眼桥酒吧街是成都夜生活的标志,这里汇集了大大小小上百家酒吧,可以在这里小酌、听音乐,享受独处。
特斯拉cybertruck在酒吧街附近转了一圈,停在了街边的一个车位上,张哲翰从储物舱里翻出了第一次去见宁妮面试时穿的黑夹克穿在身上,把脸一抹,变成了易烊千玺的样子,戴上墨镜,拉开了车门。晚上戴墨镜似乎有些怪异,但这副墨镜可不是一般的墨镜,而是具有夜视功能的神佚物。
从九眼桥酒吧街沿着府南河往南两公里,就是一个叫橡树林的小区。在莫斯科涩谷居酒屋偷听宁用潜打电话提到过“橡树林”三个字,非非在地图上一找,成都刚好有一个叫“橡树林”的地方,所以在朔方阁吃完饭,就用安娜的登载舱回到了西部传媒大厦国家地理天府分部,独自一人开车到了府南河边。这一带他并不陌生,除了当外卖小哥的时候在这里送过餐,还和宁妮经常来酒吧街喝酒。
在街边小摊摊买了几根小郡肝串串和一杯奶茶,吹着府南河的晚风,仿佛又回到当年普通人的生活。走到橡树林小区门口的时候,小郡肝全部下肚,奶茶刚好喝完。
小区由7栋34层高的楼房环绕而成,中间是小广场、绿地和游泳池,一群大妈正在有节奏地跳坝坝舞,顽皮的孩子穿着旱冰鞋和滑板在广场上乱窜,到处都是吃饱饭出门溜达的人。这么大个小区,上哪儿找呢?
张哲翰正在琢磨,突然看见人群里出现一个黄点,那是他最熟悉的外卖小哥的冲锋衣,仔细一看,乐了,发小兼死党,许嵩。
张哲翰把脸一抹,恢复本相,迎了上去,叫着许嵩的小名:“嵩娃儿!”
许嵩呆了一下,惊喜地叫道:“哈,翰翰!”冲了过来,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找个人,你送完了吗?”
“最后一个,你在这儿等我一下,一会儿去喝两杯。”
九眼桥“茶马古道”酒吧,许嵩找了个靠窗的卡座,要了一扎生啤,几个小菜。
“来,干!”许嵩举起酒杯,突然想起张哲翰是一杯倒,“我干了,你随意吧!”
张哲翰现在可是千杯不醉,举起酒杯一口气喝干。
“行啊翰翰,厉害了嘛。”许嵩说着,拿起扎啤给两个杯子满上。
张哲翰随口编道:“国外练的,外国人平时都不喝水,只喝酒。”
“对了,你出国了哈,啥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没多久。”
“干的啥工作啊?”
“拍纪录片。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呢,还记不记得你推送给我的那个女导演?”
“记得啊,挺漂亮的。”
“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找个机会让你见见。”
“哈,翰翰你可以啊,干个临时工就把老板娘泡到手了!”
“是她看上我的好吧,也不看看我多帅。”张哲翰把话题导入正轨,“对了,刚才那个橡树林,你经常来送餐吗?”
许嵩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经常啊,这一阵子老在这一带。”
“有没有见到外国人?我说的外国人不一定是红头发高鼻子那种。”
“有啊,那里面外国人不少呢。”
“你的送餐记录里,这个橡树林有没有和我一样姓张的外国人?”
张哲翰并不知道宁用潜要接头的人姓什么,既然他说的是“蚝先生”,又没有其他线索,只好瞎猫碰死耗子碰一下。
许嵩掏出手机,扒拉屏幕,“我看看哈。嗯,这有一个,橡树林3栋1003,张先生。”
还真有,难道真有人把副本角色的名字用到现实中来?这可是谍报工作的大忌啊。如果真的叫张蚝,虽然只是个化名,但也为对手多提供了一条线索,这家伙至少不是职业间谍出身。
“你怎么知道他是外国人?”
“干咱们这一行的,一眼就看出来了啊,他穿的和本地人不一样,都是国外名牌,说话咬字挺厉害,点的餐也都是西餐。”
“这人长什么样?”
“四十多岁,和你差不多高,白白净净挺斯文的,声音有些沙哑,哦,左脸有一颗痣。”
“哦。”
“怎么啦?”
“没事,我在找一位采访对象。”
张哲翰想着送点什么给这个发小,幻界物品肯定是拿不出来的,能拿出来的只有遗迹副本里的东西,掏了半天,触到了印子金,攥住一枚,还真掏了出来。
“嵩娃儿,这是我在国外淘的,送给你做个纪念吧。”
许嵩接过金币,倒也没怎么客气,说道:“金币啊,很值钱吧?”
“这是咱们楚国的古钱币,叫印子金,还值点钱。我淘了好几枚,送你一个。”
张哲翰本可以送一把甚至一袋,让发小从此脱离苦海,但转念一想,一夜暴富对许嵩来说不一定是件好事,踏踏实实靠自己的劳动生活挺好。
不过印子金能在地球上取出来,似乎里面隐藏着某种商机,回头找盖茨合计合计。
从小到大第一次许嵩醉了,张哲翰还戳着。开车把烂醉如泥的发小送回合租屋,回到橡树林已是晚上十一点多。
小区中央的小广场已没什么人,张哲翰变回易烊千玺的模样,坐在广场边一张正对着3号楼的长椅上,仰头看着10楼的一个窗口。以他外卖小哥的职业素养,判断哪个窗户是1003轻而易举。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从长椅前匆匆走过,风衣帽压得很低,看不清长相,走到3号楼的防盗门前,按下呼叫按钮,门嗒的一声开了,黑衣人推门进去,防盗门自动关上。
一张暗金色的金属小薄片从张哲翰头顶缓缓升起,一直升到10楼的高度,往前飘去,悄无声息地贴在窗口旁边的墙上。
那是舒琪从司马道子身上搜出来的古老的窃听器——闻金,张哲翰此前还从未试过。当金属薄片贴上墙的一刹那,脑海里“嗡”的一下,屋里的声音清晰可闻,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叮叮当当的刀叉声,好像在吃饭。嗯?怎么还有隐隐约约的嘿咻的声音?
张哲翰抬头一看,隔壁的窗户黑着灯,这么早熄灯一定是一对年轻夫妻,当然也有可能是一对同居情人。
2103响起敲门声,三长两短。张哲翰赶忙凝神专注,不去听嘿咻的声音。
“祝先生,请进!”这个声音有些沙哑,咬字很厉害,应该是“张蚝”。
来人进门,关门,换鞋,进屋坐下,一直没说话。
“我叫了外卖,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张蚝”继续说道。
“我还是比较喜欢吃川菜。”“祝先生”开口说话,纯正的普通话,声音低沉而略显慵懒。
“哦,那我再给您点。”
“算了,将就吧。炸药还没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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