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白到底是怎么说的?”
虞南栀有三年的失眠史,所以想在这方面瞒过她,有点难度。
男人沉默了一会。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在思量着继续骗她的可能性又或者坦诚一切。
“造成失眠的原因有很多,你说一个给我听听,试试看我要不要假装被你骗下去。”
霍祁年眉心沉了下去。
“心理原因。”
以前虞南栀躲在芬兰的时候,他用工作麻木着自己,告诉自己,只要在商界占领一席之地,有本事在她的身后编织一张无形的保护网时,他就可以把她找回来。
虞南栀这样娇媚灵动又聪明的女孩,很难不对她心动。
他怕她遇到了一个比他还会讨她欢心的男人。
所以那三年里,他不敢把时间浪费在休息上,与其舒服的睡一觉,还不如空出时间来工作。
他们结婚时,霍祁年是放松的。
可问题就出在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因为误会,争吵不断,导致刺激到了那个人格的出现。
他意识到,和虞南栀相处多一天,就多一天的可能被她察觉他的病情。
到那个时候,她会怎么看待自己?
霍祁年每每至此,都不敢再想下去。
脑海里充斥着他父亲字字句句对他的诅咒。
“霍祁年,虞南栀只想要正常的生活,可偏偏,你从小就不是个正常人。”
他父亲是不知道他的病情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厌恶自己这个亲儿子。
不正常的人……
出生在那种家庭里,怎么可能会正常。
霍祁年以前从来没有怨过自己的出身,但是每和副人格接触一次,他就厌恶自己一次。
他开始怨恨当年母亲为什么要生自己,但却又庆幸着幸好生了他,否则他没有出现在这个世上,虞南栀会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
也许是普通正常的男人,正常的恋爱结婚生孩子,也许……是晏慎那样的危险人物……
幸好,幸好他母亲生了他。
对出身的怨恨转为了感恩。
虞南栀听着他的回答,也跟着沉默了下来。
心理原因……
“有些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不是不懂他,是对他无从了解。
虞南栀有些丧气地垂下了脑袋。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信任过我?霍祁年?”
心密密麻麻的疼。
虞南栀不是意识不到这一点,只是一直以来都并不想承认,所以故意忽略了这一点。
她轻笑了一下,眸中泪光闪烁着,眼眶更是发红。
她甚至不知道是因为不信任她,让她更难受,还是这个男人压根就没有想过去试着信任她更难受。
她现在感觉很不好。
脑子里蹦出一个个的想法,似乎都不是自己真正的想法,但就是一个一个的往外蹦出来,质疑着她和霍祁年的感情。
仿佛这么多年的陪伴和情谊,都是假象,像云一样,被风吹着吹着,就飘散不见了。
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停下那些消极的想法。
真的是够了!
倏地,她人已经被男人整个圈在了怀里,精致的下巴被骨节分明的手指勾起,紧跟着是温软的吻,时轻时重,剥夺着她的呼吸,鼻息间也被他炽热的温度占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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