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凌寒儿正是当年在大洪山,和金若兰一起想从岳帆手下带走任无恶的那个少女,当时她是隐匿了身形,任无恶自始至终见到了就是一个淡淡的影子,也不知道她的姓名,只清楚她是金若兰的弟子。
刚才见到狂沙蟒时,他就发现凌寒儿是在蛇腹中,也知道对方是黑旗令弟子,救她也是顺手而为,只是没想到救出来的是位故人,这还真是很巧了。
凌寒儿自然知道任无恶现在的身份,神剑宗重建后,韦轩之名已是如雷贯耳,而她也知道韦轩也是任无恶,想到了对方是谁后,她岂能不惊不怕。
骇然之下,凌寒儿也只能硬着头皮面对这位神剑宗宗主,恭声道“当年晚辈年少无知,对前辈多有得罪,还请前辈恕罪见谅。”说着又是深深一礼,那声音也没有那么娇媚柔美了。
任无恶笑道“如今神剑宗和黑旗令还需齐心协力共渡大劫,那些往事无需再提,凌道友为何孤身来此?”
凌寒儿忙道“晚辈是为了寻找狂沙蟒的兽珠,结果却险些被狂沙蟒吞食,要不是前辈,晚辈定是在劫难逃。”
任无恶指指狂沙蟒的上半身道“兽珠就在那半截蛇躯里,凌道友取出即可。”
凌寒儿忙道“晚辈不敢,此蟒是前辈斩杀,那兽珠理应归前辈所有。”
任无恶笑道“我要那兽珠也无大用,就当是给道友的见面礼吧!”
凌寒儿还要推辞,任无恶又道“此兽珠对道友关系重大,道友收下便是。”说着左手一抓,就见那直挺挺的蛇躯轰然碎裂,随即一颗土黄色拳头大小的兽珠显现,他一挥手,那兽珠就到了凌寒儿眼前。
凌寒儿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兽珠,随即才知不妥,正要说话,任无恶又道“道友拿着就好。”
凌寒儿手捧兽珠,又躬身道“多谢前辈,那晚辈就却之不恭了。”说完小心翼翼也有些战战兢兢的将兽珠放入腰间百宝囊。
任无恶心道,记得当年的她可是十分大胆强势,如今已是结丹后期,反而没了那份气魄。他哪知道凌寒儿如此模样,实在是他威名凶名太盛的缘故,是不得不收敛再收敛,就怕一个不好惹来杀身之祸。
见她收起兽珠,任无恶又问道“令师可好?”
凌寒儿忙道“回禀前辈,家师还好,一直是在总坛修炼。”
任无恶也是随口一问,然后道“道友既然得到了兽珠,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凌寒儿是巴不得马上离开,闻言忙道“那晚辈就不打扰前辈了,晚辈告辞。”
任无恶点头道“道友慢走。”
凌寒儿又说声告辞才转身离去,走出百余丈后,她才御剑而起,化光逸去。
凌寒儿走后,任无恶继续向西飞行,越过这片戈壁便见到了远处的祁山。
景阳峰是在祁山中段,也是祁山最高峰,高耸入云,巍峨挺拔,山顶上有亘古不化的坚冰积雪,还有常年不绝的罡风,又因为祁山灵气稀薄,自古以来是少有修士这里修炼居住,就算有修士出现也都是暂住,一般都是为了祁山里的妖兽而来,再就是寻找一些祁山特有的药材。
当年袁勿恶在祁山景阳峰开山立派,也是有远离尘世隐遁之意,这也是心灰意冷下的选择。
极恶道前三代弟子是在祁山居住修炼了数百年,等到洪去恶成为第四代宗主后,情况又有了变化,极恶道不仅是离开了祁山,还开始了居无定所的生活,而洪去恶之后的历代宗主都不曾返回祁山,甚至都不知道祁山景阳峰曾经有座极恶宫。
认准方向后,任无恶很快就到了景阳峰近前,在山脚下稍一徘徊后,他到了山顶。
在风雪中,他在山顶上找到了一片建筑,是在山顶北边一片空地上,虽然那片建筑被冰雪覆盖,但还是甚为宏伟雄奇,占地十余亩,有大大小小的房间楼阁百余间,四下还有高墙耸立,俨然就是一座宫殿的气象。
见此建筑,任无恶心道,这样的工程绝非随意搭建而成,难道是祖师精心设计建造出来的?极恶宫,原来这里真是一座宫殿。
寻思中,他已是到了宫殿南门前,大门紧闭着,上有一方牌匾,黑底红字,正是极恶宫三字,笔力遒劲,绝对是大家手笔,应当是袁勿恶亲笔所书。
凝望那三个字良久后,任无恶才缓缓推门而入,进门后是一片广场,正对着的是一个大殿,殿门敞开,像是在欢迎他的到来,也似乎正在对他说,里面已经有人恭候他多时了。
穿过广场踏着冰雪任无恶缓步到了大殿前,大殿名为含元,牌匾上的字和大门的出自一人之手,含元者是包含万物本原之意,气魄之大可见一斑。
含元殿是建在九尺高台上,因此大门前是有一道十九层的台阶。
他拾级而上,一步步走向大门,也是一点点看到了殿内的情况,就见一人负手背对着大门立在大殿中央,似乎已经入神,也似乎像是一尊雕像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
见到那个身影他不由得一怔,但脚下未停,最终慢步走入大殿,缓缓到了那身影身后不远处。
从他进入大殿,那身影并未任何变化动作,安静的真如一尊石像,等到任无恶停下来,那身影才徐徐转身面对这位客人。
与对方一照面,任无恶心神微震也有一点失神恍惚,不是对方模样奇怪骇人听闻,而是……美得异乎寻常,不似凡人!
那人并非男子,而是一袭白色衣裙的少女,那身衣衫宛如一层云雾将其笼罩,还有隐隐莹光流转变化着,给人一种那衣裙像是活物一般,灵动异常,灵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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