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无恶恍然道“这机会当然不能凭空白来,需要的条件应该不少吧?恕我直言,裴管事你只怕没这个能力让我成为学宫弟子吧?”
裴俊沉声道“只要道友想把握这个机会,我自然有办法能让道友达成愿望。”
任无恶笑道“可裴管事的条件应该还是丹王遗物吧?我还是那句话,我既非丹王传人也无丹王遗物,裴管事的好意我只能是心领了,若无其他事情,我就告辞了。”说完他起身就要离开。
裴俊安坐不动,望着转身欲走的任无恶,徐徐道“道友心急什么,等等再走也不迟。”一顿后,他继续道“我这个小院看似普通,但也是进来容易出去难,稍等一会,我会亲自送道友离开。”
任无恶闻言驻足停步,环顾四周一下,微微皱眉道“裴管事,这又是何意?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不是丹王传人也没有丹王遗物,就算想成为学宫弟子也是有心无力。”
裴俊慢声道“可我却觉得道友对我有所隐瞒没说实话,我自认已经对道友很坦诚了,也算是仁至义尽,可道友却让我很失望。”
任无恶似笑非笑地道“是吗,我看失望的不止是你一个人。”
裴俊微微动容,这时任无恶目光已经转向客厅的一面屏风上,那是一排七扇屏风,高有丈许,宽有三丈,红木为框,锦缎为屏,画面精美,华丽非常。
望着屏风,任无恶淡淡道“阁下听了这么久还没听够吗?”
他话音未落,一人便从屏风后走出,同时朗声道“让韦道友见笑了,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那人一现身自有一种沉凝雄浑之气显现,这是高手自有的气息威仪,再看此人身形修长,身穿红袍,腰束玉带,面容俊秀,亦是文质彬彬,气宇不凡,嘴角含笑又是风度绝佳,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屏风后偷听的人,可他偏偏就是,你说奇怪不奇怪!
此人的那身红袍就足以说明他的身份地位,何况还有他有意无意显露出来的威势。
他一出来,裴俊就急忙起身躬身行礼,读书人就是如此,任何时候都要讲究礼数,礼不可废!
那人示意裴俊无需多礼,然后含笑对任无恶道“鄙人苏宁,见过韦道友。”说着拱手行礼,十分客气。
任无恶还礼道“前辈客气了,能有幸见到苏教谕是我的荣幸。”
苏宁有些诧异地道“道友知道我?”
任无恶道“丹王葬礼时我见过前辈。”
苏宁恍然道“原来如此,道友有心了,竟然能记得鄙人这个小小的教谕。道友先请坐,鄙人还有事要向道友请教。”说着他先坐在了之前裴俊所坐的位置,而裴俊就垂首站在他身后,恭恭敬敬的模样就像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学生。
任无恶没有坐下,站在那里道“前辈有何吩咐请直言。”
苏宁笑道“道友果然爽快,那鄙人也就有话直说了。道友若是想进入乾元学宫,鄙人可以帮忙,有一个教谕的举荐,这件事不难办。”
任无恶道“那条件呢?还是和之前一样?”
苏宁正色道“只要道友肯交出丹王遗物,鄙人就能满足道友的愿望。”
任无恶无奈地道“可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你们要的我没有。”
苏宁笑道“看起来道友还是信不过我,还是认为有了农青山的庇护能够安然无事,唉,道友还是有些天真了。”一顿后,苏宁接着道“道友最好还是再好好考虑考虑,很多时候人就要学会舍弃,懂得放下,有些东西不是你的,你拿了只会惹祸上身,这是鄙人的忠告,也是善意的提醒,道友,三思而后行。”
任无恶想都没想,万分干脆地道“抱歉,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想要的我没有。对了,我也没有想着要得到农青山庇护。”
苏宁闻言摇头轻叹道“道友的决定鄙人很失望,这次我们请你来这里是很有诚意的,就是不想有现在的情况发生,可惜道友完全不在乎我们的良苦用心。不然,又何须如此麻烦,废如此多的口舌,道友辜负了我们的好意。”
任无恶笑道“你们的好心我还是心领了,我也没想到堂堂乾元学宫的弟子教谕,竟然会为了不属于自己的物品如此煞费苦心,而且还能做的这样的心安理得,问心无愧,这难道也是君子之风,儒雅之气?”
裴俊闻言不举脸色阴沉,眼中精光山顶,苏宁不愧是教谕,不仅神情不变,还又笑了笑。
“道友软硬不吃,我们也不得不用些手段了,正好,鄙人也领教一下道友的神通本领,能被丹王看中的人,想必定会有惊人之处。”说着苏宁缓缓起身,并且慢悠悠卷起衣袖,露出双掌以及手腕,那双手修长有力,晶莹似玉,若是执笔写字,定能妙笔生花,写出无数篇锦绣文章。
在苏宁卷起衣袖时,任无恶并无任何动作,既没有逃遁的意思也没有紧张不安的表现,就那样沉静的立于原地,淡然如故,冷静平和。
一旁的裴俊见任无恶如此淡定,是暗暗惊讶,要知道苏宁可是结丹中期,在大别城书院一众教谕中可是佼佼者,修为深厚剑术精湛,如今又是如此郑重其事的对付一个筑基期修士,那对方还能有什么机会!
裴俊奇怪就是为何任无恶到了此刻还能这样沉着,不慌不忙,此人究竟有什么依仗,明明就是个筑基后期,面对一个结丹中期还能如此从容不迫,此人不会是无知者无畏吧?
还是说,他以为农青山回来救他,可农青山这几日并不在百草园,据说是有事出了远门,如此他们才想着找这个韦轩出来问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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