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呈现在眼前的就是一片灰墙青瓦的建筑,打眼望去,高墙内高楼耸立,难见尽头,具体占地多广自然是无法估量,总之这地方是极为恢宏大气,这就是大别城的乾元书院。
任无恶觉得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书院的后门,那两个绿袍人带着他们从后面进入,穿过几道长廊后到了一座大厅内。
大厅内空空荡荡并无什么陈设家具,足以容纳百余人,他们这些人排列整齐垂首站在大厅中央,而那两个绿袍人已是不知所踪。
许久后,又有一个绿袍人从里间踱步走出,也是一派斯文模样,轻咳一声后那人道“现在请诸位一一做个自我介绍,尽量越详细越好,从第一排左首开始。”说完后,那人竟然转身离去,走回了里间。
任无恶见状暗暗称奇,同时感知到这大厅内有些异常,好似正有双眼睛在暗中观察着他们。
他在暗暗惊讶,有人已经开始自我介绍起来,还真是说的很详细,连生辰八字都讲了,这人如此,接下来的人也是一样,任无恶是在最后一排,轮到他时已经过了近半个时辰。
他前面就是许亮,这位准备充足,说的快而详细,但语气里也有些紧张。
到任无恶了,他则是说的很简单,就是介绍了自己的名字还有来自那里,至于师门师承等等只字未提,比起来别人来,他是简单到家了。
他一说完,其他人尽皆愕然,许亮以难以置信的眼神看了看他,要不是有什么顾忌,许亮真会说一句,就这?你这也太简单了!
任无恶泰然自若,来这里他纯属于心血来潮,要不是无意间发现梁奉怀里的号牌,他也不会想到取而代之,可进来后他又觉得有些好笑,心说自己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真想当杂役?还是快走的好,万一再被梁奉找来,麻烦就大了。
众人介绍完毕,过了一会儿后,之前那个绿袍人又从里间走了出来,这次手里还拿着一张纸,上面应该记了不少东西。
那人先看看众人,然后又看看手里的纸,片刻后慢条斯理地道“稍后点到名字的请出列。”顿一顿后,他开始点名,第一个赫然就是韦轩。
任无恶听了倒是没有诧异意外,心说,要是没我才见鬼了呢!其他人也是如此,都觉得先点这个名字很正常,这人就是来胡闹的。
那人接着点名,被点到的都是难掩失望之色,而许亮竟然也被点到了,听到自己的名字时,许亮大嘴一张,差点就惊呼出来。
不一会儿,那人点名完毕,共有二十人出列,除了任无恶外,一个个都是垂头丧气,没精打采,想想上千颗中品灵石就这么没了谁会好受。
那绿袍人念完名字后,又看看众人才道“出列的留下,其他人就请回去吧。”
咦!
众人闻言皆是大吃一惊,任无恶也是一样,一脸惊讶,心道,怎么回事?我居然被留下了?不会是重名吧?可叫韦轩的就我一个,难道是他们搞错了?可能吗?
出列的其他人转悲为喜,要滚蛋的那些人个个如遭雷殛,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其中有几个更是直勾勾盯着任无恶,都在寻思,这人居然留下了?他是什么人是什么背景,随便那么一说就成了,这要是没靠山谁信!
可就算他们很失望很愤怒,也不敢有什么过分的表现,最多是死死盯上任无恶几眼罢了。
这时许亮是最惊讶的一个,斜眼看了任无恶一眼,心说,这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呀?就这样留了下来,难怪他只花了那么点灵石,这靠山得有多硬啊!?
任无恶自然知道周围人的情绪变化还有那一道道幽怨愤恨的目光,他是又好笑又诧异,觉得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现在自己说要离开能行吗?只怕够呛,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算一步,杂役,没想到我又干上了老本行。
想到在天台山的那段日子,他不觉心生感慨,禁不住暗暗叹息一声。
在众人的惊讶不解中,没通过审核的那些人被人领出了大厅,任无恶等人则是继续在厅内等候。
除了任无恶外,其他人都是甚为欣喜,但也没有过分的表现出来,有的嘴角显现出了一点笑意,有的喜色是从眼睛里流露了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之前点名的那个绿袍人又从里间走了出来,他是进进出出好几次了,任无恶已是确定这里间定有一个高手,应该就是负责审核他们的人,就是不知道这位大哥是如何考察的,竟然会让自己通过,搞得自己像是很有背景一样,真是有些古怪了。
那绿袍人出来后手里又拿着一叠纸,随意翻看几下后,他才道“诸位现在就跟我去杂役司报到,领取工装和工牌。”
任无恶等人齐声答应一声,虽未经过训练,他们已是很有默契了,声音整齐,洪亮有力,精气神十足,也是干劲满满。
接着那绿袍人带着他们离开大厅,向西走去,路上遇到了同样穿着绿袍的人,彼此见面都要拱手行礼,相互问好。
他们行礼时,任无恶等人只能垂首站立,就这样没走多远,就驻足停顿了好几次,任无恶心道,书院里规矩真是不小,彼此见面都要行礼,这礼数也未免太多了吧!
走了小半个时辰,还没有走到杂役司,那绿袍人也不着急就那样不紧不慢的走着,看这意思就算是天塌了他也不会加快脚步,如此才能体现出他的涵养风度,这才是读书人该有的样子。
当他们穿过一座花园时,忽然有人叫道“哪个谁你等一下。”随着话音,任无恶就觉得一股气息凭空而来,轻轻松松让他们这个队伍停了下来,那个绿袍人也不例外。
众人都是一惊,那绿袍人却是甚为平静从容,循声望去随即长揖到地恭声道“弟子张恒见过农师伯。”
任无恶也看到了发声之人,就见一个身穿红色长袍的人甚为懒散的坐在园子里一座假山上,并且一边晃着双脚一边拿着一个青玉葫芦在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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