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哇国。
棉丹省,锡兰市南郊的一栋工业厂房里。
大量男男女女正在工厂里忙碌,他们生产的不是普通工业品,而是在处理一份份装满鲜血的血袋,检查血袋里鲜血的质量,剔除因运输破损的瑕疵品,完成包装后,将其放入血浆冷藏箱内摆放整齐保存着。
滴滴!
一辆货车开到了厂区的仓库里,副驾驶一名年轻男子走下车。
货车车箱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工人打开,开始从里面搬运一个个箱子,撬开箱子后,会发现里面都是生发液、近视丸、减肥丹、美白液这些杰科集团的畅销产品。
“叔,这批新货刚刚运到,花了5亿8000万龙币。”
年轻男子走到一个胡子花白的男子面前,把一份清单递了过去。
胡子花白的男子名叫龚国楷,他是棉丹省当地华人商会的会长,在杰科集团占据禅国开始崛起后,龚国楷就意识到这是一个机遇,积极跟杰科集团靠拢和做生意。
最开始龚国楷只是为华人寻找一个谋生手段,爪哇国对华人的歧视和排挤,让华人在这里生活并不容易,杰科集团的掌控者是华人,应该愿意接纳华人的靠拢。
事实也正如龚国楷想的那样,杰科集团在考察了他的实力之后,选择让他当一个下级经销商。
龚国楷一手在爪哇经销杰科集团的产品,一手在爪哇收集鲜血,转卖给杰科集团。
因为爪哇跟杰科集团相隔不远,加上爪哇这里贫富差距极大,遇到穷人就采购鲜血,遇到富人就推销杰科集团的畅销产品。
爪哇两亿多人的庞大人口,可以说遍地都是黄金,龚国楷因此赚的盆满钵满,这几年发了大财,生意和势力越做越大,跟爪哇黑白两道都有关系,几乎垄断了爪哇国三分之一的市场。
龚国楷接过本家侄子的清单,翻看了一下,道:“进货有点少了。”
“叔,龙币太抢手了,我们手里的储备不够,而且现在卖血贩运船查的有点严,卖不出去血,从杰科集团那里拿不到回笼的龙币资金。也不知道那些官僚怎么想的,最近又突然卡我们脖子,收我们钱的时候可没见他们有半点手软。”
侄子苦笑,两手一摊表示自己没得办法。
“回头拿储备的黄金去杰科银行兑换一批,爪哇国那些官僚多半又是胃口变大了,得去喂饱他们。”
龚国楷拍了拍侄子的肩膀,转身走进了工厂。
“龚先生。”
“龚先生,下午好。”
“龚先生安康。”
工厂里的员工纷纷露出笑脸,他们大部分都是华人,而且不少人年龄偏大,甚至是残疾人。
“大家忙着,今晚公司请大家聚餐吃饭。”
龚国楷对每一个员工都微笑回应,他在发达之后,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招募了很多华人为自己工作。
许多因为身体残疾和年龄偏大,生活难以为继的穷苦人,他都招到自家的工厂安置,给了他们一个生活保障。
否则指望爪哇国政府?那是完全没可能的事情。
爪哇对华人的排斥态度,不仅是底层,上层也同样很流行。
华人上门办事,不遭遇冷眼和刁难,那反而是一件小概率事件。
走进办公室,龚国楷打开保险箱。
保险箱里堆叠着一块块金砖,龚国楷将其塞进行李箱,然后交给侄子和几名保镖。
这些都是龚家的本族人,身体流着共通的血脉,信任度天然高,这也是爪哇国华人在这里生活,抱团取暖的方式。
“把这些黄金带上,同这批两百吨鲜血一同出发,去杰科集团那里换一批龙币,作为流动运转资金。”
“好的叔,我这就去安排车队。”
侄子点点头,带队离开了办公室。
在侄子离开之后,龚国楷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嘟嘟!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通,龚国楷脸上立即挂着笑容,开口道:“迪邦将军,对对,是我,我这边新进了一批好酒,今晚宴请你来赏个脸.”
“梅乌市长,是的,我们好久没聚一聚了,今晚,就定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克图特总监,你这说的哪里话,我怎么敢忘了你,实在是最近抽不出时间,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你看我这不稍微空闲,第一时间就找你了吗,我就是忘谁了,也不能忘了你们海关总署的这些老朋友啊!”
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龚国楷挂断电话之后,又开始准备红包,不过红包里塞的不是钞票,而是不记名支票。
支票上写的数字足以让普通人两眼发直,是很多普通人干活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财富。
做好今晚大出血的准备,龚国楷就吩咐秘书去安排今晚的宴会了。
一夜的酩酊大醉之后,龚国楷把红包都散了出去,也得到了许诺,自己的生意不会再受到打扰。
龚国楷原本以为事情已经得以解决,毕竟他大放血,那些参加宴会的家伙胃口再好,也该吃撑了吧。
可让龚国楷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第三天,他接到了一个噩耗。
本家侄子在爪哇公海上,被爪哇国缉私海警局拘捕,并以非法走私、制造军火、暴力抗法等罪名提起公诉,贩运的所有物资也都被缴获充公。
龚国楷听到这个消息,气的脸色铁青。
“混蛋!拿钱不办事,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
龚国楷愤怒的踹翻桌子,恨不得把那天晚上参加宴会时,一个个拍着胸口给他作出承诺生意安全的家伙狠狠抽几巴掌。
可现实让龚国楷不得不冷静下来,他用手机一连打了几个电话。
电话里过去称兄道弟的官员,如今却推三阻四,一副不知情、难办、没法解决的态度。
最后还是用了足够的金钱攻势,龚国楷总算走通了人脉关系。
两天后,龚国楷在爪哇国的一所监狱里,看到了自己的本家侄子。
隔着铁栏杆,龚国楷看到侄子时,眼眶顿时就红了。
只见侄子鼻青脸肿,右腿走路一瘸一拐,脸上和身上有着经受鞭刑的痕迹,一看就知道在监狱里遭遇了私刑。
“叔!”
一见面,侄子泪水就控制不住,脸上写满了憋屈和愤怒。
“你他们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做。”
龚国楷死死抓着铁栏杆,指节发白。
他因为身体原因膝下无子无女,把本家侄子当成亲儿子看待。
如今看到侄子这个模样,愤怒之情可想而知。
“叔,那帮爪哇的缉私海关,他们拦住我们,上来不由分说就动手,我的左腿就是被他们打断,小龙,三哥,还有小徐,他们三个被那帮畜生活活打死。”
侄子咬着牙,言语间透着化不开的仇恨,向龚国楷控诉自己在海上遭遇的事情。
“什么!”
龚国楷呼吸粗重,心跳如鼓,感觉大脑一阵阵眩晕。
死的三个人,都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小辈,听到他们遇害,龚国楷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重重一拳砸在铁栏杆上。
“叔,他们这次不一样,好像是专门冲着我们来的,你在外面一定要小心。”
侄子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在过去他们遭遇缉私海关人员,最差也不过是货物被没收,人很快就会被捞出去。
这跟直接动手施暴,乃至杀人是完全不同的一种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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