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凉的心,凄凉的魂,凄凉的人。
拿什么去回头,又拿什么去悔悟。
孤独的梦与孤独的心,照不亮孤独的你。
我做过无数次梦,也说过无数次对不起。
夜色朦胧,照不亮昏暗的心。
两败俱伤的故事里,谁又比谁高贵,谁又比谁正气呢?
张大强看向北城的夜,有些痛苦的执着,在心里唱着悲哀的歌。
他当然没有忘记当初女人的那些唆使。
他本来对于张慧就一直觉得心有亏欠。
可是因为当初生儿子,离婚等一系列的事情,张慧对他很有怨言,连带着孩子和女人都一起被骂,被人指指点点,他也因此对张慧也有了一些成见,也骂过她,打过她。
爱的时候说她是心肝宝贝,打骂的时候说她不值钱是扫把星。
后来,张慧一直在外面读书,女人就经常给他吹耳边风。
想要结婚,想要名分,想要把张慧母女踢出门。
后来,终于到了离婚分家分财产的时候,几个人又闹的有一些难看。
他原本对于张慧的亏欠都在女人的耳边风中渐渐的淡化。
这一刻,他生气,他难受,他怨恨,他悔悟。
可是一切好像都来不及了…
女人抬头,鼻青脸肿的说:张大强,你果然是个暴力狂,你打啊,你打我,你干脆打死我算了,一了百了,反正咱们两个也没办法过了,你可以和你的宝贝女儿一起去坐牢。
张大强的拳头没停。
女人又说:一个神经病一样的暴力狂,一个贪得无厌的犯罪女,一个娶和自已女儿年纪差不多的女人做老婆,一个嫁比自已爹年纪还大的男人做老公,哈哈哈,你们两个真是垃圾货。
张大强打人打惯了,他根本不怕,但是他怕坐牢,于是打累了,想了一些事儿,于是就停止了。
他看着女人的脸,恨恨且得意的说:坐牢?我告诉你,进去坐牢的,还指不定是谁呢,你以为,我张大强能混到现在,是怕威胁的人么,你不要忘了,你的家人,都是个什么德行,还有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
女人笑了,怨恨的看着他:你威胁我?
张大强又是一个巴掌发出去,笑着说:是你先威胁我的,既然你这样,那也就不要怪我了,以前的事儿,确实是我错了,可是和我结婚这事儿,是你自已愿意的。
我不是不知道以前的你,只是…
记忆还在眼前,后悔又如何,也大抵已经是无路可退。
大雨滂沱的北城,混浊的空气被雨水打湿,浸泡,一切似乎要干净起来了。
院子里的凌霄花在大雨中不停的摇摆,原本灿烂的花瓣,后脚就颓然,零落一地。
那些灿烂的,夺目的,美丽的,都沾染了淤泥。
就像从来都没有来过。
又或者,那些灿烂,都被在意的人铭记于心。
得知冯志中意外死亡以后的唐诗韵,已经在家里沉默了很久了。
沉默代表着思绪,也代表着想法。
她有很多的思绪和想法,但是她什么都不想说,只是定定的看着窗外。
她花白的头发,皱纹早就沾染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但实际上,心里早就像无边的海平面,到处风起云涌。
这张脸和年轻时候的美貌,活泼可爱,完全不同。
当然,冯志中也早就不同。
他们都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的变化,又或者,没有变化。
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改变脸,改变生活,改变人心。
其实她早就想过,可能会有这样的一天。
只是没想到结局如此可笑。
她其实也恨冯志中,她非常的希望他去死。
可是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一切又好像太过于出乎她的意料了。
也过于丢脸,过于难堪了。
现实与梦一样,始料未及。
那些从冯雪怡波澜不惊的嘴和脸里爬出来的表情和文字,此时此刻在她已经六十四岁的心上和面上无限狰狞。
带着心里的痛,经年的怨,和漫长的悔恨。
爱情如风也如梦,妥协悲伤总无用。
这一刻,她不知道是该难过,还是觉得悲凉呢。
她觉得,她的父亲唐沉其实明明已经去世了二十多年了。
但是他的脸,他的笑容,他的难过,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仿佛一直都还在。
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里,心里,梦里。
时不时的跳跃,浮现出来,活灵活现。
那些慈爱的,心疼的,扎心的,不屑的,气愤的表情和事,都依然恍如昨日。
他曾经咬牙切齿的拍着她的头说:你这样做,迟早是要吃亏,且后悔的。
那时候的唐诗韵心里很是坚定:不会的,志哥不会背叛我的,我们这一辈子都会幸福的,爸爸你要相信我。
唐沉摇头哭笑,一脸无奈:你真傻啊,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啊。
唐诗韵又连忙补充说:爸爸,我求求你,你别再为难我们了,我没有妈妈,我只是想要一个快乐的家而已。
见唐沉脸上格外的阴沉,她又哭着说:还是说,爸爸你就是不相信我,你就是永远都觉得自已是对的,你永远都是这么独断专行的…
那一天,父女两个互不相让,话都说的很重。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后以后,曾经坚定的相信着的爱情与幸福,都是多么的可笑,和不堪一击。
表面华丽的人,内心里却到处都是肮脏的。
他表一不一,善于演戏。
他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他前脚甜言蜜语,后脚对别人就是同样的甜言蜜语。
从她的父亲还未曾去世的时候,他就开始出轨,还和别的女人生育了孩子。
为了不被发现,甚至还特意的养在外面,却在家里,在自已的父亲和孩子们面前,依然是一个顾家的,努力的,慈父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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