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甫实将面前的卷宗看了一遍又一遍,上面“太子”两个字,还是会一次次让他觉得刺眼与惋惜。
那位已故的太子殿下,太过年轻,太过耀眼,对于很多人来说,也太过遗憾,他就是很多人中的一个。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无论是遗憾还是对于太子的记忆都在慢慢的变淡,却不曾想到,二十多年以后,会突然之间再次闯入视线当中。
洪甫实形容不出来如今的他到底是什么心情,伴随着对于外族的愤怒也只有一声声叹息。
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还有极为严重的问题,就是在梳理完全部卷宗之后,他已经渐渐接受太子殿下死亡的真相,不是染疾而亡,而是外族的精心筹谋。
可他能够接受这个真相,但是陛下呢。原本就因为焦灼的战事而雷嗔电怒的圣上能否接受这个真相呢。一想到龙椅上的帝王那副冷峻阴郁的神情,洪甫实就感觉不寒而栗。
自己要在朝堂上,揭开这个真相,即便是作为刑部尚书,也心生怯意。不行,这真相绝对不能只由他来揭开,这样天大的案子,也不是刑部可以单独处置的。
想到这里,洪甫实随即起身,让人备好马匹,准备去寻找能够共苦之人。
大理寺迎来了一位不受欢迎的客人,至少在今天是不受欢迎的。随后,都察院迎来了两位不受欢迎的客人。都察院的官员们见自家主官与大理寺卿,刑部尚书三人的表情如出一辙,全都难看的可怕。
所以京城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吧!
而气氛最为压抑的莫过于刑部,无论是左右侍郎还是林江清吏司的官员,脸色都极为的难看。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到返回科房后,就像丢了魂一般坐在椅子上发愣的林江主事似乎终于找回一丝神志,一直留意举动的同僚们都围了过来。
自从这位慌慌张张离开之后,他们就已经没有心情处理公务,抓心挠肝的想要知道,林江究竟发生了什么大案。
而面对同僚的问话,林江主事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你们会知道的,只是我不敢说啊!”如果可以,他都希望自己从来没有看过那份卷宗。
科房中的官员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的好奇心又增加了不少,只可惜,此时没有人能够告诉他们答案。
“爹,朝堂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徐壤畴看着刚散值回来,就殷勤给自己斟起茶水的儿子,有些诧异:“为什么这么问?”
这些天朝堂上最大的事情,恐怕就属边关的战事。但他想自家儿子指的肯定不是这个。
“今天刑部尚书来大理寺了,我们寺卿大人一整天,脸色都阴沉的可怕呢。”徐逸容开口道。自己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主官那般难看的脸色。
徐壤畴端起茶杯,撇了撇杯上的浮沫,并没有太当回事:“想来是因为某一桩案子吧。”
喝口茶水后,又说了一句:
“京中最近无事发生,也没听说有需要三司会审的重案,想来案子是地方呈到刑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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