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姥姥这种恶人,死上几百遍,也不值得惋惜。
但死在孙家,那就是个麻烦。
何况,这还是在大正月里头,家里多了个死人,多晦气啊。
今日幸亏来的是山桃,要是贾老太,能因为这件事跟李捕头撕扯起来,打得李捕头满地找牙。
“李捕头,不是我说你,大过年的,谁都想讨个吉利,今年这个年,已经够糟心的了,本来以为天放晴了,你们衙门里能来人,早点把这邹姥姥提走,我们也能放心,谁成想,你们竟然还想把我家当成公堂,这怎么能行呢?”
“这邹姥姥要是在我们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上哪儿说理去?即便是外头的人知道,是你李捕头把人给打死的,也终究要说我们家的不是。”
李捕头打量了几眼邹姥姥,见邹姥姥神情呆滞,一副被打傻了的样子,便知道是自己刚才太过心急,一时下手没个分寸。
因自知理亏,又想着不能在此时得罪山桃,李捕头就服软了。
“孙夫人教训的是,是我的不是,我这就把人给提走,不会再麻烦孙夫人了。”
在孙家审问,总有一些放不开,若是能把人关到大牢里,那就可以任意施为了。
李捕头总觉得,邹姥姥还有些话没说呢。
这回要是见不到廖大姑娘,从这糟老婆子嘴里问些什么出来,也不算吃亏。
见李捕头这么快就服软了,山桃也不好再跟他计较。
她请了李捕头到宁馨苑的厅堂里说话。
这回倒是肯给李捕头吃茶了。
“李捕头莫要嫌弃,家里的柴火不多了,口粮也没有多少,连你们县令来,都只是从乡君那里挪用了一点点心,你们县令还要丢下一点糖呢。”
李捕头笑了笑:“这个年不好过,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我怎么会嫌弃呢?”
吃了一口茶,李捕头就开门见山:“孙夫人,想必丫头已经跟您说过,我要提审你们家廖大姑娘了吧?”
“提审?”山桃抿抿嘴,“敢问李捕头,我家照庆犯了什么事,李捕头要提审她?提审她,李捕头可有手令?”
李捕头愣了愣:“照庆?廖大姑娘是照庆?”
先前在秀水镇,李捕头见过照庆,当时他只以为照庆是孙家买来的小丫头,真真是没想到,照庆现在竟然变成了廖大姑娘。
如果照庆就是廖大姑娘,那可就太好了。
这小丫头跟着孙家的时间长,一定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若是娶了她,从照庆嘴里挖出来的东西,绝对能把孙家给搅和散了。
即便是那韩秀的死真的跟孙时安没什么关系,李捕头也能找到关系。
“是呀,我们搬到了城里,我娘家的大管事膝下无儿无女,就认了照庆做女儿,我寻思着,照庆一个姑娘家,养在我府上,总比养在庄子里好,在这里还能学会读书认字呢,将来说亲事,也更好说一些,就把她留在我身边了。”
“她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来也不会犯什么事,至于李捕头说的,照庆叫邹姥姥把歹人引到我们府上的事情,更是无稽之谈。”
山桃已经想清楚了,现在先嘴上应付李捕头一下。
等将来真的决定要把照庆送到官府去,就改口,说当时只想着维护照庆的清誉,李捕头又是忽然闯进门来的,所以才把此事蒙混过去,现在想清楚了,照庆做出这样的事情,天理难容,的确得送到官府来。
至于李捕头么,小小一个捕头算什么。
不过,照庆应该是不会被送到官府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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