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衡嗤笑一声:“天帝还真是时时刻刻都在盯着你啊,你才离开人界不到半日的功夫,他就趁机让秽气侵蚀了进来。”
苏心染现在没心情和裴子衡笑嘻嘻的:“我临走之前,特意让风祁子拿着灵犀草去边境净化秽气了,有他在,秽气是不会进来的。”
“那这只能说明,风祁子遇到了危险。”
裴子衡见状,神色也冷寂了下来:“连你我都要好生防备的天帝,岂是一个风祁子能拦得住的?”
苏心染放出神识去找风祁子的下落,也是为了探查下京城的情况。
良久,她的终于在自己院子中找到了风祁子的气息。
“他受了很重的伤,很显然,他是天帝故意放回来的,还有,秽气侵蚀的速度非常快,不过半日的时辰,已经从边境蔓延到京城脚下了。”
“这样下去,不用一天的时辰,大宋,就没了。”
裴子衡知晓她的心思,道:“你想要找回你的魂魄做一个地下皇城,但你的魂魄被天帝抓进了天庭,地下皇城做成,你手上长灵犀草又不够,秽气侵蚀的速度这么快,便是你现在去和天帝打一架,也没办法救回大宋。”
苏心染紧紧皱眉:“他这是逼着我就范。”
裴子衡垂眼看她:“你是怎么想的?”
苏心染心中憋着一口气,愤恨地道:“手起刀落,什么都不想,直接此了解了他的性命是对老百姓最好的交代。”
“芸芸众生信奉他,无一不敬重他,可他满心满眼的都是如何将杀了这些供养他的凡人,助自己更上一层楼。”
说话间,苏心染已经快到自家门前,她低头往下看,道:“我有我自己的私心,我会在自己府上先挖一个小小的过国公府,让我的家人都住进去,也好保住性命。”
原先眼前空无一物的地上在越发靠近自家门前的后骤然多了一排排的军队和车马,苏心染大感不妙,抬脚从饕鬄身上跳下来,一看看见了身穿盔甲手拿长枪的苏耀国。
苏心染一路小跑着奔过去,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慌张:“爹爹!”
她高声喊着,却被身后的裴子衡拦住:“别拦我!爹爹!”
她知晓这意味着什么,年近五十的苏耀国要再次为国出征,甚至可能因此丧命,可他脸上,满是傲然。
苏耀国站在门前的台阶上,手中端着瓷碗,瓷碗里温着热乎酒,台下的士兵们皆是人手一碗。
他声音凌冽,眉眼间皆是从容:“今日一去,不必念生还,边疆的弟兄们有难,大宋有难,我们自当站出来,以我们的血肉之躯抚平大宋要面临的叵测之难!”
苏耀国仰面将碗中的温酒饮下,旋即挥手将手中的瓷碗高高举起,以气吞山河的架势砸了个粉碎。
砰——
三千铁骑将士大喝一声,“不必念生还!”
砰砰砰——
苏心染看的心脏咚咚直跳,回头满是警告的看了眼裴子衡,许是她的眼神起了作用,裴子衡旋即松开了手,让她如同飘荡的浮萍一般踉跄着跑上前,一把保住苏耀国的腿。
苏心染眼眶一酸,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向下流,这次,她是真真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焦虑和伤心。
“爹爹,我不要你走!”
苏心染从未想过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当今时今日,她确确实实从了自己身为苏耀国的孩子的心,不想让自己的爹爹去赴死。
边境的暴乱早早传到京城,边境那边的秽人到底有多难缠,更是不缺活着的人像京中上报那些人的死状有多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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