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陵上,刺啦一声,虚空撕裂,好似破碎布帛。
余琛从里边儿走出来。
正巧碰上虞幼鱼。
后者一愣,目光与余琛撞在一起。
刹那间,只感觉两股恐怖剑意好似呼之欲出!
但各种感觉,好似昙花一现,瞬间消弭。
虞幼鱼目露惊喜之色,“你突破入道了?”
余琛微微一笑,点头应是。
“快,太快了。”虞幼鱼好不吝啬溢美之词,衷心祝贺:“恭喜!”
余琛打了个哈哈,“你这可不像称赞的话。”
虞幼鱼狡黠一笑,美眸闪闪:“如今,你可与入道圆满匹敌了?”
余琛点头:“尚未突破之间,便能与入道上品一战,如今突破入道之境,道随心意。”
他伸出两根手指,杀生剑意和天遁剑意便好似乖巧的小猫一般,在两指之间盘旋,“应当能战入道圆满,且能胜之。”
顿了顿,又是摇头叹息,“可惜,还远不是那三山九脉国运大阵的对手。”
“一口可吃不成大胖子,人家那是整个天地山河加上人道气运汇聚之阵,倘若让伱这般轻易超越了,整个大夏的脸往哪儿搁?”
虞幼鱼摆了摆手,“依妾身亲眼所见,那三山九脉国运大阵的威能,应当相当于元神中品——也就是妾身全盛时期的境界,所以才能将恢复到元神下品的郑祟轻易镇杀。”
余琛颔首,表示了解。
俩人闲谈一番,余琛便回了屋里,继续吐纳修行。
——如今,哪怕他突破了入道,但在那三山九脉国运大阵面前也依旧微不足道。
懈怠不得啊!
可余琛这刚一盘膝坐下,度人经便又响动起来。
他眉头一挑,将其打开。
却见那黄泉河畔,鲁钝老头儿眉飞色舞,正在呼唤。
余琛心头一跳!
——莫非启元帝的神薹,彻底苏醒了?
他心念一动,便出现在那齐物司里。
果不其然。
“大人!老头子不孚期望,潜心温养之下,那启元帝的神薹终于是复苏了?”鲁钝老头儿的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余琛心头也是一喜,忙问:“他说什么?”
“老头子还没问,第一时间就向您汇报了!”鲁钝老头儿回道。
余琛点头,跟着一起进了齐物司。
此时此刻,那托盘法器上的血肉神薹比之上一次相见,颜色更加鲜艳了一些,一缕缕光泽在那褶皱之上律动,显然是经过十几天的温养,这位陛下的神薹已经恢复了一些生机。
余琛看向他,开门见山,“皇帝陛下,可能听见我的声音?”
那神薹之上,光晕流动,一缕缕念头通过鲁钝老头儿的法器转化成一阵浑厚威严的声音。
“朕……可以……”
不等余琛继续发问,他便又问道:“如今……是何年月……大夏……可曾覆灭……”
余琛:“……?”
您他娘别一醒来就问这种惊悚的问题好不好?
“大夏好得很!”他摆了摆手,又道:“如今正是启元历五十二年夏。”
“嗯……”启元帝沉闷的声音嗯了一声,表示知晓,又道:“朕不知晓你是何人,但你既然能将朕唤醒,又知晓朕的身份,便说明你应当是秀儿一系。”
他口中的秀儿,余琛当然能猜到,就是那仁德王周秀。
他也没有反驳,毕竟他明面上的身份的确是仁德王周秀的门客就是了。
“年轻人……告诉朕……秀儿在何处……”启元帝又问。
“他也很好,只不过刚从海外回来。”余琛答道,又问:“皇帝陛下,我有一些疑问。”
“你救了朕……朕当知无不言。”启元帝道。
于是,一问一答之下,余琛知晓了一个耸人听闻的故事。
一切,还要从那场鸿门宴开始说起。
那时,戚后把持朝政,垂帘听政,甚至将三圣一帝玺的帝玺都掌控在手。
倘若她励精图治也就罢了,可偏偏这女人心狠手毒,尖酸刻薄。
整个天下,乌烟瘴气。
于是,三圣一帝,布下鸿门之宴,势要诛杀毒后。
那个时候,启元帝十九岁,神薹圆满,可谓天资无双,前途光明。
可偏偏那场鸿门宴上,神胎被毁,此生此世再无寸进。
而后,戚后假死脱身,占据国师曲幽河皮囊以后,乘其不备,将那夺心之蛊打入启元帝神薹。
至此,启元帝完全沦为戚后傀儡,生不如死。
转机,乃是出现在两年前。
说来也讽刺,当时海外邪修入侵,企图将整个大夏炼化成丹。
可正是这场灾难,让启元帝找到了一丝生机。
——三山九脉国运大阵。
当时整个大夏没人是那海外邪修的对手,三圣一帝开启国运大阵,方才将其击败。
而也正是那时,手握三圣一帝玺,执掌三山九脉国运大阵的启元帝,身躯当中多了另一个意识。
他自称……开元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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