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勇闻言照做,他先在内心默念三遍,才闭起眼睛横冲直撞过墙壁,“还真是!这就是唯心的力量么?”尽管他早已接触到灵异世界,但亲眼见识得不多,内心里其实还是半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
庭院里的四只人形兔子,两两分开立于舷梯两侧静候不动,如同欢迎来宾的仪仗队。
孩子们有序排队上船,轻若鸿毛的灵魂不曾在舷梯的腐朽木板上踩出动静,一切都是这样的有条不紊且万籁俱寂。只是在这队伍的末尾,尾随有两位不速之客。
在路过两侧的人形兔子时,包勇不禁屏住呼吸,连口大气都不敢喘,默默低头看路,不敢直视它们垮下的眼皮和不再鲜红的灰败眼珠。
而祝响则是坦然自若,与前面的小孩亦步亦趋,稳健的步伐像是比任何人都想要上船。
在所有人都踏入船舱以后,四只人形兔子便也慢悠悠地飘上船,舷梯亦在无声中收回。船舱内点点火光突现,犹如从外界星空里摄取的繁星,烛台里的蜡烛逐个自燃,明亮火光步步驱散黑暗,照亮整片空间。
“不见了?”祝响回望道。自从进入船舱以后,那四只人形兔子就凭空消失,找不见踪迹。
“不见了也好,省得我提心吊胆的。”包勇拍拍胸口,安抚自己怦怦乱跳的小心脏,“要是被它们一直盯着,我没有心脏病也要被吓出心脏病。”
祝响环视四周,只见船舱里的空间十分宽敞且开阔,除开繁多的黄铜烛台以外,没有摆放任何其他物品,可以一眼望到头,“这里像是个没有货物的货仓。”
“谁说没有货物?”包勇慢悠悠凑到祝响肩旁,眼神幽幽道,“我们不就是货物么?”除开他们二人以外的小朋友们,全都排列整齐,不声不响地静立在原地,犹如一批没有生命的货物。
“还真是。”祝响向包勇睥睨一眼,不曾被包勇冷冷的鬼故事吓到。他走到一座烛台近旁,仔细观察起来,“一只鹤踩着一只龟,这是什么寓意?”
船舱里所有烛台都是同一个样式,底座是一只乌龟,乌龟背上单脚立着一只敛翅昂头的仙鹤,仙鹤的细长尖嘴里还叼有一个蜡烛底座。
这些烛台显然年代久远,整个表面都已氧化变黑。
“鬼知道!”包勇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这个鬼地方口无遮拦,遂立刻干咳一声,“或许是指爬得慢就要被别人骑在头上?”他一脸认真地揣摩道。
祝响蹲在烛台边上,稍稍侧目并目露震惊,哑然片刻后不免向包勇竖起大拇指,“十分有见地的解读!”
“嘿嘿,那~是!”包勇拎拎裤腿,同样蹲在烛台旁边鉴赏,“啧啧,瞧瞧这仙鹤的羽毛,真是栩栩如生。再瞧瞧这龟壳上面的铜钱纹,呃…也是栩栩如生!”
祝响眉毛一抬,“还瞧出什么了我的大侦探?”
听闻此言,包勇右手指向乌龟屁股,“我瞧出这东西是什么年代,出自哪里的了。”
祝响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原来在乌龟尾巴上方的龟壳边缘,刻有一行小字,他轻声念道:“錾晦成记,癸酉年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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