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
小凤凰迎接的是他小青梅的一记洗脸脚。
“少说这些恶心的话了,起开!”
“……”
赤无伤郁闷握住她的脚踝,“郑阴萝,你能不能有点警惕心,把小爷当成一个正常的男人?”
“男人?”蛇姬嗤笑,“尿过我床的小坏种,最没资格说这种话,你当我没看见过你穿开裆裤的样子?”
这玩意儿长得再俊也迷惑不了她!
?!!!
这一下就把小凤凰的脑子给干废了。
他红着耳朵,抱着她的腿,急赤白脸地辩解,“都什么时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你怎么还惦记着呢?忘掉!都给小爷忘掉!”
阴萝还在持续输出,“也只有没出息的家伙,才会惦记着一起穿开裆裤的同伴!废物!没长进!外面那么多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不搞搞,非得搞你身边的,都没见过一点世面,有什么能耐啊?”
赤无伤:“……”
虽然,但是,神主都给你穿小裙子的啊,你都没穿过开裆裤呢郑阴萝。
而且郑阴萝,你还大逆不道惦记你家里的哥,我惦记你又怎么了?
“你那狭长还不够两指宽的鸟脑子又在想什么?”
她从高地俯瞰着他,口吻森寒。
赤无伤憋了半天,憋出一句。
“郑阴萝你昨天洗过脚吗?你没脚臭吧?”
?
蛇蛇感到冒犯。
淑女蛇是绝对不会有脚臭这种烦恼的!
洁癖成瘾的小凤皇轰然崩溃,“这些天都在赶路,你没洗过脚是不是,你肯定没,你绝对没,那你还动不动就往脸上蹬啊?!郑阴萝你个天杀的!你真该死啊!小爷我真是要杀你啊!!!”
“郑阴萝你纳命来!!!”
所到之处,鬼哭狼嚎,鸡飞狗跳。
李四发现,这一对青梅竹马似乎有了隔阂,原先恨不得黏在一块,这会儿坐得远远的,一张饭桌都能隔出半个神洲的距离。
他问,“发生何事?”
这个说,“郑阴萝她没洗脚就乱蹬我!”
那个说,“我不出脚汗洗不洗脚关你鸟事,难道你会天天洗鸟吗,笑话!”
“靠!郑阴萝!你要这样说小爷可就得揭你短了!”
“你试试!看我不打烂你鸟头!”
然后彼此敌视,互相伤害。
“来啰,饭来啰。”
最让阴萝痛苦的是,厨娘竟然是昨日的新娘,她自称芸娘,为了报恩,特意留在李四旁边做婢女。
她:“……”
报恩,婢女,厨娘,很好,新一轮折磨她的buff当场叠满。
阴萝自然而然想起偷吃她的灵液,却给她师尊征圣帝君报恩的杂草妖茸茸金,作为女主的闺蜜,也是笨手笨脚的一挂,奉个热茶都能倒在她那条天水碧裙上,要不是
师尊求情,她都能把她那臭脸给抽烂了!
装你个鸟啊装不是故意的!
合着你不是来当婢女来的,你是给我当祖宗来的,我还得伺候你终生微笑呢!
果然,这厨娘芸娘端上了一盆黑糊糊的稀饭,边缘还搭了一两根黑头发,她瞧见后,飞快蹭着刮掉了。
蛇蛇:没有勇气看第二眼。
阴萝立即起身,外出觅食。
“李瑶功?!你等等小爷!!!”
兰那芸憋着一股气,险些没摔了饭盆。
这真言仙朝的皇子懂不懂礼数?先是在五猖喜宴上见死不救,如今又如此不尊重女子辛劳做出来的饭食,傲慢又莽撞,日后又怎能做好她的夫婿?她只是一个小小考验,就看清他们的嘴脸!
兰那芸眸光流转,落在四皇子殿下的身上,心中有了计较。
此时的阴萝打家劫舍,连小孩儿的糖墩儿都没放过,小蛇腹被顶得饱胀,她顺手就将吃剩的塞到旁边的嘴。
赤无伤也顺嘴咬住,糖渣沙沙地响。
他叼着糖棍,抄着后脑勺,懒洋洋走在郑阴萝的影子里。
这一天,风朗气清,郑阴萝脾气爆了点,糖墩儿也有点酸,小吉。
阴萝万万没想到,这伪装成报恩小婢女的公主想尽办法折磨他们。
比如这一日,他们行到春平坊,这是宝猫国久负盛名的一条花街,众人正要打尖问路时,李潜声突然跟他们说,芸娘卖身了,说是偿还他们的恩情,给他们凑行路费。
蛇蛇:“……哈?”
这种为了报恩把自己卖入青楼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出来的?
终于是这种癫公癫婆要统治六界了吗?!
蛇蛇暴躁不已,这兰那的蠢公主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在玩一种很新的择婿游戏吧?真以为是大小姐跟她的三个怨种跟班吗?这要不是怕兰那王提前跑路,她都能敲破对方的天真小脑瓜,看看那里头的脑浆是绿的还是红的!
“花街!”小凤凰双眸熠熠生辉,“郑阴萝,我没去过,陪小爷瞧去!”
于是他哥俩好的,勾了阴萝的脖子,扯着她去逛花街。
蛇蛇:……就离谱。
这货不但正经地逛,正经地瞧,还很正经地点评哪一家的瓜果新鲜,哪一家的琴乐娴熟,哪一家的姑娘热情周道,他跟阴萝说,“这地方并不可怕呀,为什么那些老神翁都说这是龙潭虎穴金身易毁呢?”
就连年轻的神灵,提起这些地方,都是脸色羞红,好像被冒犯极深的样子。
他不太懂,这有什么好避讳的?
生灵万界,命途不同,那些高贵的,富有的,坎坷的,失落的,不堪的,最终都会是殊途同归,走过漫漫的长廊,永恒在天地之外。与他擦肩而过的,都是一条赤裸裸的生命,剥落世间赋予自身的悲歌之后,都是永生的孩子。
而在生灵死亡的那一刹,他们更会无限接近于神祇。
所以他不懂——
为何世人会对花街如避猛虎?
阴萝觉得怪异极了,这小凤凰头一次来烟花之地,红袖飘飘,娇颜艳艳,居然半点感觉都没有?
她憋了半天,“你少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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