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后一妃心中已然有了成算,如今唯独差的,就是亲口证实了。
庶妃既然不当一回事儿,太医也不会多嘴。太医们多年修身养性的功夫,最先沉练出来的,就是闭嘴不说、和适时退下。
“如何?”皇后、钮祜禄妃也没当回事儿。眼瞧着太医把完了脉,皇后面带关切,询问了两位太医道。
真相如何,都要从太医嘴里说出来,才作准。旁人如何说,如何揣测,都不要紧。
而桑民权、荆仲林也更有把握。
“回皇后娘娘,依奴才看,庶妃脉象略有燥热,大体却是平和的,奴才可开上一两幅散热的方子。只是娘娘也知,身子不靠医,靠养。平和的身子,都是调养出来的。”荆仲林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孕信,如沁柔所言所预料,是没有的,倒是瞧着脉象有些燥热。
荆仲林表示。他可以开个方子!不过只能医一时,不能管一世。能管用多久,荆太医表示,他不保证。
“奴才也以为如此。”桑民权也道。桑太医也不想得罪了皇后,但也不能用自己的饭碗开玩笑,“庶妃的脉象是要燥热一些,不过人体本就能自我调节,开不开方子的,可以来日再看。”
桑民权倒是没有表示一定要开方子,太医之间嘛!意见上有不同正常,只要大体上没有错处就是了。
不过桑太医的隐藏意思,也表现出来了。孕信,是没有的;庶妃身上的小毛病,也是没有的,可以再看一看,不着急。
他们总归是听着皇后娘娘的吩咐就是了。
不得不说,荆、桑两位太医的言下之意,不只皇后、钮祜禄妃领会到了,后宫庶妃们,也都领会到了。
太医们都有机灵处在,他们是会揣摩人心,尤其好揣摩上位者的心。
但他们回禀之时,总不能大刺刺地回一句:“纳喇庶妃并无孕喜之脉、孕喜之象,破了这一片和平。指出主子们的心中之事吧!”
在宫中,太口无遮拦的人,不是活得异常好!就是活不下去。
完全是属于两个极端。
太医经验丰富,也算是见多识广,这一点,早已透彻了。
皇后倒是不急着拿定主意,主要是纳喇庶妃也不是籍籍无名。皇后也不乐意去做这个恶人,回头怨恨加身,面容宽厚,转过头去,询问了沁柔,“纳喇庶妃,你是正主儿,你自己先拿个主意,要不要叫太医们开一剂方子。”
免得徒惹怨言上身。常常伺候皇上的人,即便施恩,也要施恩到了点子上。于此上,皇后拿捏得准。
沁柔愣了会儿!随机又反应了过来,回话道:“中药苦了些,奴才感觉着,身子倒也不必差到必要吃药的地步。”沁柔回答直白,皇后敢问,她就敢答。
“那便先瞧着。”皇后便接过话道。但也不是全然放任,看顾后宫嫔妃、照料子嗣,是皇后身居后位的职责,一时有所疏漏难免,但有意为之,便是大过错了。
皇后接着含笑道:“回头若是不能恢复了,再召太医们来瞧瞧。”皇后接而又笑了笑:“你承雨露恩泽在宫里也算多的了!身子好了,也好更易孕育皇嗣,本宫和皇上也好放心。”
皇后劝慰道:“一时没有怀孕也不要紧,养好了身子,总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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