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在宫里,嫔妃们是不是庶出出身的,压根没那么重要。就说皇后娘娘、钮祜禄妃娘娘,不也都是庶出女,但也依旧占了宫中独一无二的高位。
不过,又及其相反,皇嗣们有没有一个好出生,很重要。就如二阿哥,他是皇后嫡出,他就要更比另外的阿哥格格们,要更受重视几分。
就说历史上登基的皇帝们,有几个没了一个好出生,哪怕是名义上的。
陈姑姑自觉担了教养嬷嬷的职责,旁敲侧击地,教导着庶妃学规矩。不是说庶妃学得不好,相反,教养嬷嬷绝对是用心教导了的,但教养嬷嬷与庶妃,能有多深的情谊,即便教导,也只是教导一些宫里普遍的规矩罢了。
再深一些的,她们自然不会教导。毕竟宫里的上位者们,教养嬷嬷们,也只会要求庶妃听话!听令行事。
有这些,在宫里寻求存活的机会,也不是不可能!但想要求长远,就难了。
陈姑姑话说得直白,沁柔也听得明白。她沉思着,所以,叶赫纳喇庶妃原该能请了家中的额涅、或是阿沙来陪产,只是因为皇后正是丧子之痛的时候,她这边马上要迎来新生的皇嗣,对比如此鲜明,皇后能欢喜了才怪。
人之常情。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于某种原因,叶赫纳喇庶妃,便没有向皇后提。
叶赫纳喇庶妃不提,沁柔也只作不知。个人自扫门前雪,谁也没有舍己为人的大功德。
谁不是一条命,谁不是一届肉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换而言之,你不愿意去做的,难道我就愿意豁出性命去为你做。
何况叶赫纳喇庶妃于她而言,不过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叶赫纳喇庶妃与马佳庶妃,叫陈姑姑用来给沁柔上了一课,就过了。
沁柔只在心里白了一眼:说白了,不过是利益作祟。
不过是都扯上了文明的外衣。
有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知道!却不能说出口。
因为她不能肯定,这殿内的哪一个人,是不是有多生了一根舌头,亦或是,原本就是一颗外心。
“挺年轻的。”沁柔有些言不对心,回答牛头不对马嘴。恍然发现,好像进宫之后,就频繁在接触死人,直接地、间接地,沁柔难免有些恍惚。
生与死之间的距离,真的很近很近,咫尺之遥。可能每一天的某一刻,就突然来临了。
沁柔恍惚了一瞬,又平复了心跳。她表达的是,马佳庶妃的阿玛死得挺年轻的。
不过也是奇怪,她们进宫之后,竟然未曾听谁提过只言片语。挺奇怪的,后宫那么多个奴才、那么多的庶妃,都长了同一条舌头,对马佳庶妃阿玛死的事儿,闭嘴不提;
是因为马佳庶妃怀孕的原因吗?以免刺激她?
沁柔感觉,这宫里的秘密,是知道得越来越多了。
“死是最没有道理的。”陈姑姑道。人指不定什么时间就死了,不分老弱病残孕;陈姑姑也知道马佳庶妃的阿玛死得年轻,然而事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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