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去这些用于炮兵战场观察和测定炸点偏差量的炮队镜外,这被陈信生看成百宝箱的箱子中还有日造仿德国蔡司的九三式野战轻型测远机,甚至还有主要装备日军步兵和工兵的,无需使用两脚架即可实行简便观察的日本造二式和九二式角形双眼镜!
这箱子之中各种各样的观测器材一应俱全,内里的东西几乎囊括了日本陆军现在列装的全部光学观测器材,看的陈信生直流口水,别看这一箱子的观测器材不如山炮威武,可是这些东西才是炮兵作战的关键!
陈信生越想越是亢奋,如果将组装好的日军山炮搭配上这些专门的观测器材,那么日军遗留的这些炮兵装备,就将发挥出极大的战斗力。
整个机动队都注意到了陈信生的异常行为,在陈信生下令停车之后,整个行军队列都停止了前进,机动队的指挥官,战车连连长赵虎震还有特务营步兵第一连的连长傅琛全都下车围到了陈信生的身边。
待几人走来,陈信生已然是双眼通红,浑身亢奋,赵虎震看他甚是奇怪,便主动开口问道:“陈连长,你这是?”
陈信生战意盎然的指着遍地的物资装备,说道:“赵连长,傅连长,我们即将以寡击众,和人数比我们多的多的日军拼,兵力上不如人,可这兵力不足,我们可以拿火力去补,这鬼子炮兵丢下的物资装备中有不少火炮,还有炮弹,我们不如尽快整理一下日军丢弃的物资,用鬼子留下的炮来打鬼子,这可都是山炮,要是用好了,我们这点人挡住日本人的援兵还真他娘不是问题。”
赵虎震与傅琛对视一眼,傅琛很快就明白了陈信生的意思,遂对赵虎震点点头,说道:“陈连长说的有道理,这可都是炮,要是用好了,一门炮包打日军一个小队不是问题。”
赵虎震此时哪里还不明白陈信生要干什么,无非就是用日军炮兵丢下来的火炮和炮弹反过来打日本人,对于这种白捡便宜的事情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好,那就立刻行动,我担心日本人会回援,由我带着战车连向前搜索前进警戒护住你们炮兵和步兵,炮兵部队就由陈连长带着收拾这一地鸡毛,傅连长的步兵连也要做好战斗准备!”
傅琛说道:“我带着我的人就地构筑简易工事!”
几人三句两句便定好了行动计划,带着各自的部队立刻开始行动,赵虎震的战车连所属的十几辆一号战车,进一步的展开了战斗队形,向前继续前进实行威力搜索同时对日军援兵进行外层警戒。
傅琛的特务营步兵第一连,则就地根据现地的情况开始构筑简易的单兵射击掩体和散兵坑,屏护在炮兵连前方担任内层警戒。
而特务营的炮兵连以及陆军装甲兵团战车防御排的官兵,则在陈信生的带领下,开始在日军炮兵丢弃的物资中疯狂的翻捡和搜刮。
随着陈信生一声令下,各种九四式七十五毫米山炮的零部件,弹药,观测器材,炮弹,火炮射击时的做工用具,全都成了炮兵弟兄们的搜刮目标。
而这一搜刮行动的速度也很快,由于陈信生的主要目标是拆解开来的九四式山炮,这些山炮的零部件又全部被驮马背在专用的鞍具上,很是显眼,因此搜寻起来并不费劲,至于装在弹药副车上的山炮炮弹更是好找的很。
唯一让搜寻装备的炮兵弟兄们感到棘手的,则是那些装备上日军的鲜血,血肉,以及横七竖八堆积在一起的人尸和残肢断臂。
当然,在搜刮山炮零件,观测器材和炮弹的同时,炮兵弟兄们也发挥了助人为乐的精神,将遇到的日军伤兵全都送上了西天。
就在何炜派出的机动队正对日军炮兵遗留下来的装备实行再利用,忙的热火朝天之时,他们的对手,日军派出的援兵和炮兵此时也终于汇合在了一起,也可以说是忙的不可开交。
不过,和从容的机动队官兵比起来,日军的援军和炮兵就要狼狈很多了。
此前,因为抵挡不住战车的冲击和扫射,日军的两个山炮兵大队选择了向出发阵地的方向撤逃,而随后第四十一联队联队长山田铁二郎即派出了一支援军前去驰援炮兵,经过一阵你追我赶,后续派出的援军终于追上了被打的胆战心惊的日军炮兵。
而两支部队一经汇合,一路狂奔的日军炮兵终于能够安心的喘气歇脚,同时也开始清点在战斗中的损失。
“报告大队长阁下,所有人数清点完毕,本大队和第一大队减员三百七十五人,退回的官兵中内有八十四人受伤,两个大队一共带出七五山炮六门,弹药副车十二辆,大车五辆,第一大队大队长今田少佐,在战斗中不幸玉碎!”
一名灰头土脸的日军炮兵少尉正对着一名同样灰头土脸的日军炮兵少佐汇报着刚刚清点出来的战损情况,这名炮兵少佐,正是两个日军炮兵大队大队长之一。
其所属部队的正式番号为独立山炮第三联队第二大队,而另外一个炮兵大队,也就是第一大队的大队长今田少佐,却早已被战车的履带碾成了肉泥。
听完了炮兵少尉的回答,炮兵少佐的脸却更黑了,两个炮兵大队,一千多人,二十四门九四式七十五毫米山炮,让中国军队的战车一冲就冲垮了,人员损失了三百多不说,两个炮兵大队庞大的装备辎重就只剩下了六门山炮,十二辆弹药车和五辆大车。
山炮第二大队的大队长想到损失如此之大,再看看四周炮兵们的狼狈形态,或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或惊魂未定,面色煞白的发愣,俨然一副败军之师的模样。
见到如此场景,他顿觉脸上发臊,心中更是感到了莫大的耻辱和愤怒。
在这名大队长身边,几名步兵军官肃然而立,毫不掩饰的向他投去了带有嘲讽意味和鄙视意味的目光,更是让这名刚刚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的炮兵大队大队长极度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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