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暴起,嘴里发出嘶哑低沉的吼叫,发狂似的向许建前冲过来!
“啊啊——打——坏——”
男人的语调很古怪,像是不会流畅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对许建前用手挠,用牙齿咬,神情疯癫,状若疯子。
许建前脸上被挠了几道红痕,头晕眼花被人护在身后。
“许导!你没事吧?”
“你们怎么能打人!”
《有风客栈》节目组的人义愤填膺。
“把人拦住啊。”廉村长慌忙指挥其他村民把人按住,又冲阿贡强调道:“别动手打人,阿贡,打伤人要赔钱的。”
阿贡动作一顿,脸上疯狂恨意的神色被茫然取代,“我没、没钱……”
斐白露眯了眯眼睛,看来这就是郑婶家那个智商只有三岁的儿子了。
只是他为什么会对许导一行人恨意那么重?
是他怕生的应激反应,还是有人故意教唆他这样做?
她走近了一点,视线在屋内一扫而过,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踪迹。
反倒是屋中央看到一只吊死的鸡。
双腿被束缚,头垂下,死得翘翘的。
而最底下是那碗鸡血。
扛着镜头的摄像师松了一口气,原来真的在杀鸡啊,他被自己之前的想象吓到了。
不过这个行为也太诡异了。
谁家这样杀鸡的?
廉村长:“许导演,你也看到了阿贡现在的状态,你大人有大量,不会和一小孩计较吧?”
许建前憋屈,倒也没真计较。
见斐白露没吭声,廉村长又主动开口道:“阿贡他妈去医院给阿贡买药没有回来,现在就阿贡一个人在家,我带你们四处看看,郑家就不像藏人的样子。”
跟着他进屋转悠,那是白费功夫,想也知道不会找到人,斐白露更喜欢自己占据主动位置,她指了指靠近菜园子旁的大水缸,“
没有蓄水的水缸盖住了一块木板。
廉村长神色一僵,又很快收敛起来,“是用来存粮的地窖,不过是废的,容易渗水,好些年没有用过了。”
斐白露一言不发,静静看着他。
那眼神如有实质,廉村长感到无比巨大的压力,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家想干什么?”
一道泼辣的女声从院门口响起,廉村长眼睛一亮,迎了上去,道:“阿贡妈,这些人非说你们家藏了一个女人。”
郑婶闻言大怒,上前拍打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没这回事!滚出去!统统给我滚出去!”
她一动,阿贡像是找到了撑腰的,加入攻击。
推搡中,郑婶手里拎着的袋子一松。
撒落一地的药品。
一盒药滚到斐白露的脚边。
她弯腰拾起,念着上面的字:“米非司酮……”
郑婶脸色一白,快速捡起地上的药,上前几步想伸手夺走斐白露手中的东西。
但她还没来得及触碰到斐白露的手,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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