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阳则忙里偷闲,去往那山中湖泊取些水,又从乾坤戒里取出一些青草,分散种植在几个地方,然后方才回来养精蓄锐,以便精神饱满地上场比武。
在此期间,燕阳抽空将涂满等人召集在一起,进行简短切磋,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控制境界。盖因燕阳需要挑战从化积境到磐石境各个境界的武者,而他对各个境界的修为高低不是很熟悉,因此需要事先演练一番。他报名的境界是沉香境,所以挑战化积境对手的时候需要压低修为,面对沉香境对手的时候也要表现出跟这一境界基本相当的水平。至于挑战土石境和磐石境武者,那属于越级挑战,自由发挥即可。
跟每个人轮流切磋一番,直待能够从容变换自己的修为,燕阳方才罢手。
尽管是友好切磋,包括涂满在内的每个人还是一个个大汗淋漓。跟燕阳过招,他们都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
次日一早,比武场上便挤挤挨挨,各个堂口的比武队伍按照事先分配的区域排列开来,等待开场。
坐在北侧台上的十几个评委,都是宗门太上长老或者长老,以柏青居首,芦墟跟柏青并肩而坐。
柏青举目四顾,看到其他各个堂口都来了不少人,唯独第七堂冷冷清清、只来了十多个人,不由皱起眉头,对坐在自己左侧的芦墟道:“芦长老,第七堂历届比武都基本上垫底,此番越发没有底气了,竟然只来了这么几个人,难道是想破罐破摔么?”
芦墟闻言,心想:破罐破摔?嘁!人家人数虽少,可是其间隐伏的高手连你这个老家伙都未必对付得了!要扮猪吃虎,谁都没有人家扮演得像,哼!
“取胜不在人多,成败不在声势。依我看,越是不起眼的队伍,越是耐琢磨。第七堂表面上低调,其中或许带有麻痹其他堂口之意,内中关窍,柏长老不可不察!”芦墟话得颇为含蓄。
“呵呵!”柏青冷笑一声,神情很是不屑,“芦长老一向自负过人,此际却因何突然为第七堂这些不着边际的场面话?乌鸦终归是乌鸦,什么时候都变不成凤荒!”
芦墟心知柏青刚愎自用得很,自己多无益,只好呵呵一笑。
坐在柏青右侧的太上长老群韭笑道:“柏长老,我猜芦长老的不是场面话,而是反话!芦长老一向自负得很,对第七堂的褒贬从来不留情,你我都是知道的,没道理突然之间改换了肚肠,呵呵!至于乌鸦能不能变成凤凰,在其他地方不好,在第七堂身上那是断然不会发生的。便是真正的凤凰,落进第七堂,不定也会变成乌鸦呢。”
芦墟闻言,内心不由惭愧起来。确实,他往常对第七堂的贬损比其他人更甚,弄得原堂主云墟有好几次差点跟他拍桌子。基于同僚们对他一贯行为的认知,他现在即便真的改弦更张,大家也不认为他对第七堂的态度有了任何改变。
群韭一番话,引起一干同僚哄堂大笑。
柏青指点着群韭道:“群长老,你这幽默风趣的毛病,什么时候都改不了!幸亏那脾性暴躁的云墟不愿意继续丢脸,辞去邻七堂堂主之位,不然的话,他不定又会过来跟你拍桌子,哈哈!”
群韭笑道:“黑色幽默而已,嘿嘿!柏长老,云墟那厮辞职的时候,推荐了那个在土石境巅峰境界蹭蹬多年的涂满接替他,什么涂满身怀雄才大略,必定能够带领第七堂走向辉煌。依我看,这就是一番浑话!那个涂满,连自己的事体都没梳理清楚,如何带领第七堂走向辉煌?除非他一夜之间长出了三头六臂!”
群韭身侧的一个长老接茬道:“群长老此言有理。据第七堂此次参加比武的横竖只有一个人,并且那个人还不知深浅地跨境界比武,从化积境到磐石境,其中任何一个境界都没落下,这显然不是那个人不知死活,而是涂满这个新任堂主发了疯!”
群韭讶异道:“哦,有这等事?可惜了!那个上场比武的子,敢于跨境界比武,毕竟勇气可嘉,如果被其他堂口的弟子失手打伤或者打死,他的爹娘一准痛苦难当。柏长老,要不要事先嘱咐一下其他堂口的弟子,到时候不要对那个不知死活的子虐得太残暴?”
柏青笑道:“嗯,我等身为宗门长老,当有恻隐之心。不过,比武大会讲究的是公平公正,我等又不可滥发慈悲,如此怎处?”
面对一干同僚东一嘴西一嘴的嘲笑,芦墟则是心中暗笑,心想:你们这些自负的长老才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等到比武开始的时候,看我的主子燕阳不亮瞎了你们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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