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知手上的伤幸运没有伤到骨头,但也不轻了,青紫瘀血一大片,看着十分吓人。
沈大炮心疼的简直要原地呕血,等护士给上完药,他小心翼翼的捧着林溪知的手轻轻吹气,“是不是很疼?”
林溪知摇摇头,眼泪随着滚了下来,“我想说不疼的,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让你知道我疼,我是个很自私的人吧,都闹到这个程度了,你差点没了娘可我还是不想放开你。”
沈大炮眸色很深,抓着他的手,“这不叫自私,溪溪,我们只是遵从自已内心的选择,我们相爱并没有对社会,对其他人没有造成一点伤害,所以没有人有资格评判我们之间的事情,她选择用自已的生命逼迫我们分开,那是她自已想不通。”
林溪知手指攥紧沈大炮胸口的布料,抓出深深的褶皱,眼睛还是很红,声音里带着鼻音,“你好累,靠着我休息会好不好?”
沈大炮很轻一笑,从善如流的半靠着林溪知的肩,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互相依靠着。
“对了,你刚才在病房说什么三岁时发烧烧傻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因为难产才那个的吗?”林溪知想起病房里沈大炮的话,忍不住问他。
沈大炮说:“不是难产,是三岁发烧高热烧坏了脑子,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暂时让我娘冷静下来的方法。”
他也是从系统里提取的记忆知道的,沈大炮在三岁之前智力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真正让他出现智力障碍的是三岁时那场高烧。
沈大炮的父亲是矿工,在他出生后一个月就死在矿里,留下林桂花和沈大炮孤儿寡母,一直到沈大炮两岁多时,林桂花和一个南方来的商人好上了,商人家里有老婆,劝说林桂花跟他到南方去,娶她做小。
林桂花对给人做小有些犹豫,而且她还有沈大炮,商人不愿意接受沈大炮,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她抛下沈大炮。
对此林桂花虽然没有立刻答应,但也动摇了,商人每三个月来一次北城,让她在下一次他来的时候做好决定。
林桂花考虑了三个月,一直等到了商人要走的那天晚上,她心不在焉的收拾好行李,沈大炮却正好发起了低烧,手忙脚乱的给沈大炮喂了药,又哄了沈大炮好半天,沈大炮依旧哭个不停。
正是因为这件事,林桂花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离开这里,她还年轻,不可能一辈子耗在这里,她狠下心抛下大声啼哭的孩子奔向火车站。
可没想到到了火车站的时候,商人却提前走了,只给她留了信,说是家里母亲生病,订了早一点的火车先走,叹息两人有缘无分,让她忘了发生过的一切。
林桂花崩溃不已,她好不容易狠下心抛弃自已的孩子选择跟他离开,现在换成自已被抛弃了。
没办法她只能再回到那个家,可是没想到她离开不到半个小时,沈大炮高烧昏迷不醒,送到医院后,虽然捡回条命,但脑子烧坏了,成了傻子。
林桂花哭自已命运悲苦,她不敢让其他人知道沈大炮是因为发烧烧傻的,怕有人发现她和商人的事情,所以和村子里的人说沈大炮脑子的病是之前难产留下的。
自那之后,林桂花觉得男人靠不住,更是把沈大炮当命根子一样疼着,对沈大炮的事情控制欲十分强。
沈大炮并不是觉得丈夫死了,女人就一定要守节不再嫁,只是对林桂花哭着嚎着她命苦是为了沈大炮的态度不是很赞同,孩子不能决定自已要不要出生,有些父母习以为常的将生活中的不幸归咎于生了孩子。
沈大炮什么都没做错,他也不知道自已的父亲会死的那么早,母亲想要抛弃自已,家里也不是从他出生才开始穷的,为什么林桂花总说是为了他?
林桂花在医院住了一晚就回去了,沈大炮亲自将人送回村子里,进村的时候能感受到不少异样的眼光。
是了,为了个男人害自已母亲喝了农药,好死不悔改。
林桂花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清楚的知道林溪知不在意自已的名声,但会在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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