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身份尊贵的人同时受伤,随行太医们都忙乱了,哪边都不能得罪,提着药箱忙赶过去。
除了陈老太医被慕云溪召去了,其余太医都去了慕临渊营帐中,随侍的宫人正在帮他上药,慕临渊疼的一嘶,黑着脸正想发火一脚踹过去。
刚要下脚又想起营帐中的人并非都是自己人,只得暂时压下火气收回脚。
太医们悻悻地低着脑袋,心里都在想方才他们没看错吧,二皇子的眼神似乎有点可怕,像是要生生将人吃了,不是说这二皇子性情最是良善,体恤宫人吗?
慕临渊沉声道:“用了药可还会留疤?”
太医俯首道:“只要殿下每日坚持上药,疤痕是有可能完全祛除,平时要少食用些辛辣刺激的食物和发物,才不容易留疤。”
他刚上完药,景泰帝身边的老太监便来传话了,说景泰帝要见他。.
慕临渊衣裳都没换,跟着去了皇帝的营帐,老太监先进去传话,出来的时候带着其他宫人一同退出来,“殿下,可以进去了。”
景泰帝端坐在榻上,一身明黄锦袍,气势威压,手中盘着一串佛珠,眼神锐利的朝他看来。
“儿臣见过父皇。”
景泰帝瞧着他脸上的伤,第一句不是关心,反而是漠然道:“苗疆王当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慕临渊攥紧拳头,“父皇,今日之事......”
“不必多说,伤好后自行去同沈少主赔罪。”景泰帝打断他的话,眉眼具沉,帝王的压迫让人不敢抬头与之对视,“听到了吗?”
苗疆自太祖起便是端朝的关系最牢固的盟国,因着两国的关系,临国不敢对端朝的边境之地不敢轻易触犯,是为利益,也是忌惮,苗疆王室可不是好招惹的。
慕临渊只得压下心头的愤恨,咬牙道:“儿臣领命。”
“退下吧。”
“儿臣告退。”
慕临渊行礼告辞,转身走出去几步,突听身后景泰帝沉声一句,“临渊,听话些,也管好自己的手。”
“是,父皇。”
转身时慕临渊眼底一片阴鸷,他恨,他恨死了,凭什么慕云溪那么轻易就能获得一切!凭什么他都不用做就能得到苗疆少主青睐!凭什么他出生便是中宫嫡子、未来储君!
而他只是一个皇帝背信弃义私通外族生下血统不正的皇子,这些年因着景泰帝宠爱,多少人敬着他,恭维着他,但他知道背后多少人拿景泰帝背弃承诺,感情不忠的事情来嘲弄他的血统。
他瞧不起端容皇后对情爱的虚无幻想,看不透男人的劣根性,要了一个世间最不可能实现的承诺,这世间没有一个帝王能真正做到虚设后宫,一生一世一双人,死在丈夫的算计下本就是她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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