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井下的恶殃乃是女尸,白灵玉为了报复,肯定会放她出来,到这个时候就麻烦了。
我赶紧收拾东西,坐着毛驴车往家走,一见到他们两个还在分赃,我说:“快别动了,跟我走,去八宝擒羊井,晚了就出大事儿了!”
我带着蛇皮袋,他们俩看我特别紧张,也不敢迟疑,就把所有的宝贝都藏起来,然后收拾东西,叫着憨娃一起出门。
路上我说白灵玉跑了,他虽然是修行善道,可古井下的恶殃却一直都在,如果被他孤注一掷,咱们三个恐怕都得死!
我绝不是危言耸听,甚至有几分着急。
等我们赶到八宝擒羊井,我站在井口,闻着一股臭味儿,看到井下被人打开的陶坛,井壁尽是血色的手印,令人不寒而栗。
待我以狐瞳窥看,缭绕在井底的恶殃之气不见了,我紧张道:“糟了,若不能想到对策,你我兄弟三人,恐怕就要死在这儿了!”
陆童反问道:“一只獾子精罢了,能把咱们怎么样?三弟还是不要多虑。”
许大胆说:“没错,就算他敢来报仇,那我也会杀了他,取他性命!”
我感慨道:“二位哥哥有所不知,恶殃本是先天地成的凶煞风水,咱们三个人都沾上了因果,一旦白灵玉吸收井下的殃气,怕是会沦为妖鬼,神出鬼没,杀人无形,就算我们躲到其他地方,也会被他找到!”
“那该怎么办?”
二人这回也有点紧张了。
现在还真是与他们被捆在一条绳上,我说:“这样吧,咱们先去喜神庙,有钵盂在手,想必白灵玉也不能把咱们怎么样!”
许大胆疑惑道:“为何要去那里?”
我说:“那柏琼本是普通百姓,与此事无关,若是咱们留在他那里,白灵玉对付不了咱们,一定会乱杀无辜,只有喜神庙距离村子远,希望可以躲过此劫。”
见我这般严肃,他们两个也收敛起之前的玩味,尤其陆童,问我是不是真的那么严重?
我无奈道:“大哥二哥,都什么时候了,我哪有心思开这个玩笑,快一些把东西收拾好,立刻出发!”
憨娃背着人偶,许大胆也携带了他施展幻术所用的背包,我们天亮之前出发,赶赴喜神庙的位置。
陆童原在古墓附近上班,由他带路,我们直奔向古墓深处,当初周凯他们就是在附近撞见的陆童。
喜神庙他位于大山深处,像是把一座山掏空,偏偏没有任何入口,唯有一条仅比手指头宽出一些的缝隙。
我们穿过一片墓地,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喜神庙,当时天已经昏暗下来,喜神庙附近有着一间小屋,陆童说他平时就住在这里,我们四个人挤在屋内以后,他们对白灵玉不熟,所以一切都听我的安排。
结果我们刚进屋,忽然听见外面刮起寒风,呼呼的风声穿透了木屋,陆童点亮嘎石灯,问道:“三弟,你说那个叫白灵玉的獾子,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许大胆说:“对啊,你想想如果他那么厉害,还会被我们轻而易举杀掉?”
我说:“两位哥哥有所不知,恶殃之气最恐怖的地方是削弱一个人的好运气,正所谓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这一切皆由前世恶业纠缠为今生果报,或大小或小,小者也许只是一件不顺心的事儿,可若是大了,那可真是要掉脑袋的,白灵玉现在就是要命的殃神,沾着就死,碰到就没命啊。”
看向窗外,乌云遮月。
此时满天星辰竟已暗淡无光。
寒风吹过,枯枝摇曳。
我们身处荒凉山区,一切都是生死未卜。
许大胆问我,难不成要老老实实等死吗?
我说:“咱们有钵盂在,殃气最怕业火,他不敢轻举妄动。”
结果我的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阵哭声,木屋的门窗哗哗作响,随后我听到白灵玉一阵阵的哭腔,那声音凄凄惨惨,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简直要了亲命。
现在的白灵玉,谁撞见谁遭殃,尤其我们之间还有着因果,他今天摆明是想我们血债血偿。
我大声道:“白兄弟,之前的事儿是我不对,一时酒后失言,让二位哥哥误会,他们误以为你是邪道,求白兄弟放下仇怨,他日我定会请高僧做法,超度亡灵。”
其实说这番话的时候,我脸也是热的。
杀人家全家,还要求人家原谅,简直太不要脸了。
可是现在根本没有别的选择,谁撞见他谁倒霉,若不是钵盂在此镇守,恐怕白灵玉早就冲进来了。
白灵玉没有回应我的话,只是在外面一直哭,哭得人心烦意乱。
就连憨娃也在嚷嚷着头疼,至于我们三个,脸色更是一片苍白,屋外的大门被挠得吱吱作响。
白灵玉的哭声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直到太阳升起,哭声方才消退。
许大胆壮着胆子推开大门,只见屋外竟然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纸钱,一旁的枯树上竟然还吊死了两个青年。
等着走近一看,我顿时倒吸了口寒气,他们竟是周凯和之前我不认识的那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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