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阿珍把虫甩下来,一点点剁碎,又撒上汽油,将虫子尸体烧成灰烬。
虫子的生命力极为顽强,据说在大火烧起的时候,火焰里的碎肉仍在跳动着,如果不用大火烧成灰,虫子只要沾上血腥味儿就会活过来。
等着阿珍做完以后,我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过去。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三天以后,教授他们将我送到白山市的一家医院处理伤势。
我肋骨断了七根,全身多处损伤,手臂骨折,大腿骨折,小腿骨裂,肩部骨裂,脾脏有轻微损伤,能活下来大夫都感觉是个奇迹。
而且医生还在检查B超的时候发现我的腹部有一团阴影,他们怀疑是肠道癌变,仅凭当地的医疗水平,尚且不能完全断定。
其实我心里清楚,那个东西是“仙魁”,也是我费尽周折,在扶余仙宫里带出来的宝贝。
可宝贝被我牵来了不假,可现在最难的办法,是我怎么才能把它给转移出去。
我现在身体受伤,等伤好了,我想着联系吴道仁帮忙看一看,奶奶说过,他见多识广,一定有把握。
躺下来养伤的同时,更让我纳闷的是阿珍。
我腿上的伤口为什么会钻出一只肉虫子?
阿珍究竟是谁?
李相如和苗虎究竟有没有活下来?
可随后等待我的就是派出所的盘问,因为我来历不明,再者教授那边报案了,长白那里古代扶余神坛遗迹被盗,我又形迹可疑,自然就成了被盘问的对象。
但这招对我没什么用,我也是江湖老海,不管怎么问,皆是一问三不知,完全一副摔傻了的样子。
警察后来也没办法,就开始盘查我的身份信息,结果我没有身份证,在当时互联网并不发达的年代里,想核实身份的手段有限。
事情可以一拖再拖,但我住院的经费不能拖。
老教授很够意思,帮我垫付了一些钱,可人家毕竟不是我亲爹,到后来就不出面了。
阿珍带走了我的飞蛰和兵符,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装疯卖傻,随时等待着停药被赶出医院的结果。
又过了一个星期,马尾辫女孩来看我,她说:“我知道你在装疯。”
我没理会,依然低着头摆弄着手指。
马尾辫女孩说:“我们马上就要走了,其实来找你是好奇阿珍到底是谁,她很厉害,十几米高的白桦树,她空手就能爬的上去,灵巧的像个猴子,还有山里的长着人脸的狐狸,她们特别听她的话。”
“教授说,阿珍像是老林子里的守山人,可她的脑子出现问题,很多事情隔一天就会忘记,最近又不知道去了哪,如果你看到她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
马尾辫女孩儿给我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她说她叫沈佳宜,然后头也不回离开了医院。
之后的日子,除了警察偶尔盘问,再也没有人来看过我。
医药费花光了,护士把药给我停了,可由于占着病房,我成了滚刀肉一样,让人实在是一点办法没有,北方的寒冬能把人冻死,如果这个时候把我丢出去,那医院肯定会摊上人命官司。
于是,护士把我安排到一间角落里的病房,这里住着与我差不多一样的老头老太太。
短暂的医院生活让我见识到人性卑劣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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