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边回去,谢元就写了一份过滤提纯的流程。
工艺中所需要的工具,她也一并画了图样子,然后让匠人去做。
忙完了这些,谢元又拿出了一份合县的地图。
“看什么呢?”
赫连珏从前院回来,他安排了人去西北,刚刚忙完。
一脚踏进门,正好看到谢元趴在书案上,对着一张图纸比划来比划去。
“合县的地图!”
谢元站起身,先给赫连珏行了礼,然后才走向他,拉着他的衣袖,一起来到书案前,“殿下,您也看看!”
“好!”
赫连珏笑着应声,顺着谢元的力道,与她一起站到了地图的近前。
“殿下,崔伯庸死了,那几个与他沆瀣一气的官员也都伏诛。”
谢元指着府衙的位置,手指轻轻点了几下,“这里便空了下来啊。”
赫连珏挑眉,“阿元,你的意思是?”
赫连珏了解谢元,他知道,谢元特意提起此事,定是有所计划。
当然,谢元肯定不是要插手地方上的官员任免。
因为就是赫连珏自己,身为藩王,也不能干预地方政务。
虽然,他已经拿下了越州、黄州和交州等地盘,成了实际上的“王”。
但名义上,赫连珏还是尊重朝廷,听从圣人的安排。
所以,赫连珏不会插手刺史、知县等官员的任免。
刺史府衙、知县县衙里是不是空着,里面住着的人,是亲近还是排斥越王府,赫连珏都不在意。
他手里有兵,实际掌控着越州,刺史、知县等官员,不过就是摆设。
既然不是什么重要的存在,赫连珏索性就“大方”地把任免权交给朝廷。
赫连珏连官员都不看重,又岂会在意那些衙门?
“我的意思是,当初崔伯庸故意为难,让咱们的王府修建到了城郊。”
“虽然月牙镇已经发展起来,但距离县城到底远了些。”
谢元缓缓说道。
其实,按照她的想法,她反倒更喜欢海边小渔村的清静。
但,她必须要考虑很多现实问题。
第一,交通不便。月牙镇距离县城太远了,骑马也要半天的功夫。
且周围都是荒山荒地,除了镇子自身的居民,附近几乎没有多少人烟。
前些日子“乱民”来攻击王府,也就是谢元提前有准备。
若是王府里没有亲卫,没有充足的粮食等物资,王府的安危还真不好说。
关键是闹成这样,也没人发现。
他日若是真的被攻破,想找人查询“真相”,都没个人证。
第二,他们王府到底是藩王府邸,本就该是当地最富丽堂皇的居所。
这是颜面问题,是身份的象征。
如果只是赫连珏和谢元自己,他们内心足够强大,还有钱有兵,根本不在乎这些。
但世人却不会这么看。
自古以来,都是讲究“先敬罗衣后敬人”。
谢元从后世穿来,格外明白“包装”的重要性!
尤其是四皇子这个邕王即将到任。
赫连珏和谢元想着看谢柔的笑话,邕王又何尝没有存着要看越王府笑话的心思?
试想一下,几个月后,邕王来到了岭南。
他不怀好意地跑来“拜访”自己的亲哥哥,却发现哥哥居然不住在合县最繁华、最中心的地段儿,而是在偏远的小渔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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