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璇不信:“我没醉,我吃了解酒丸的。”
您什么话都往外说了,还没醉?
若不是北苍王在眼前,唐流很想这么告诉主子。
燕云镜也看出她喝醉了。
他本来要回县衙,听到有人向她敬酒,若是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喝醉,说了不该说的话,事后定会后悔不已,便让墨玑把她请来,没想到还是去迟了。
不过她喝醉的样子倒是肆意不少。
燕云镜不着急走了,随口一问:“唐大人既然没醉,不妨说说本王为何找你?”
唐一璇撇了撇嘴:“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为什么找我?”
唐流一惊,抱拳道:“王爷,我家主子不胜酒力,还请王爷见谅,小的这就送主子回府,明日再向王爷赔罪。”
燕云镜看了一眼墨玑。
墨玑会意,上前搂住唐流的肩膀,强行带着他往门口走去:“唐流兄弟,我们也去喝一杯吧。”
唐流武功不及他,但拼着受伤,他也不能走出这扇门。
墨玑见他抵抗,压低声道:“你放心,王爷不会伤害唐大人。”
唐流一点也不放心!
主子喝醉了,身上又有大秘密,万一主子自曝,不知得死多少人。
两人在门口较着劲。
唐流双手用力扒着门边,看着主子的方向,他想着万一主子说了不该说的话,那他就用暗器把主子打晕得了。
燕云镜听了那几人的志向,却没听到她说,饶有兴味的开口:“唐大人眼中的少年人是何模样?”
唐一璇看着他:“至少不是你这样。”
燕云镜:“??”
“我很老吗?”
“人不老,但你的心老了,老得不想动了。”唐一璇说得一针见血。
燕云镜表情微怔。
唐一璇抬手揉了揉额头,缓缓念道:“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河出伏流,一泻汪洋。
潜龙腾渊,鳞爪飞扬。
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燕云镜瞳孔地震。
几乎是她每说一句,他便能想象出那个画面,她声音虽小,但气势磅礴,让人震撼。
这世间,人人都想成为人上人,却不是人人都有睥睨天下的姿态。
可是她有!
与她相比,他的心确实老了。
但那是从前。
从他杀了宋巍开始,一切都在发生改变。
燕云镜深邃的眸子里掠过一抹精光。
突然,唐一璇蹭的站起来,挺起胸膛高声唱道:“少年自有少年狂,身似山河挺脊梁。
敢将日月再丈量,今朝唯我少年郎。
敢问天地试锋芒,披荆斩棘谁能挡。
世人笑我我自强,不负年少……”
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燕云镜的目光从她胸前扫过。
燕云镜喉结滑动了一下,匆匆移开视线,侧耳倾听她的歌声。
与此同时,五楼的庆功宴上。
“是谁在唱曲儿?”
胡知钰和云桀对视一眼,双双摇头。
杜兴朝爽朗的道:“有酒,有歌,今晚甚好!”
“好一个少年自有少年狂,身似山河挺脊梁!”
“我喜欢发愤图强做栋梁,不负年少!”
“我全都喜欢哈哈哈……”
陈可昌和陆勘等学子们走到窗户前仔细聆听。
唯独崔玉书神色陡变,起身朝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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