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轻缓的脚步声在一片漆黑的仓库之中响起,每一步落下间隔的时间都完全一致,每一下脚步声响起的时候,都让角落之中蜷缩的黑影下意识地一颤。
微弱的光从来人的指尖亮起,照亮了仓库最深处那张惊恐的脸。
若木凉披着教授的皮子,在哈迪斯·沙巴拉的身前站定,掌心漂浮着的光亮明灭不定,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更像是冰冷的兽瞳。
“夜安,哈迪斯先生。”
角落里的男人没忍住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了眼前的男人,在和金棕色的双眼对视的之后,又立马低下了头。
凌乱的头发盖住了哈迪斯的双眼,将隐藏得极好的一丝凶残和恨意也遮掩了起来。
自从两天前被一个娃娃脸的少年抓住之后,他就一直被关在这个“安静且热闹”的仓库里。
说是安静,自然是指周围的环境。别说是人声又或者汽车轮船经过的声音,就连虫鸣鸟叫都几乎听不见,这让哈迪斯根本无法确认自己所在的环境。
说热闹……
则是这个金棕色长发的男人在仓库出现了一次之后,哈迪斯总能在每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发现那些或熟悉或陌生,但无一例外都被烧焦的脸。
这些脸的主人大概是恨透了他,它们带着浓郁的烧焦味扑到他的身上,一刻不停地撕咬着他的血肉。
是幻觉、还是什么新型的催眠手段,哈迪斯已经懒得去分辨了。被那些东西撕咬成骨架,然后恢复如初,再被撕咬……
周而复始,好像永无止境。
“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不相信,你们费尽心思抓住我,只是单纯为了折磨。”
哈迪斯的声音嘶哑难听至极,不停地咒骂、惨叫和求饶让他的嗓子在短短两天之内,哑得不成样子。
“你恨吗,哈迪斯先生?”
若木凉居高临下地看着本次伦敦篇的犯人,抬起手,将光源朝着哈迪斯更靠近了一些。
“恨骗你将钱投入博彩,结果血本无归的友人;恨因为凑不齐治疗费,所以拒绝为你母亲治疗的医院;恨号称草地女王的米涅芭·格拉斯,却偏偏在你下注的那一场惨败……
恨,这个赌博合法化,所有东西都能成为赌注的国家吗?”
若木凉一边说,一边对哈迪斯甩了个能将情绪放大的“通感”。
“恨,将你抓到这里囚禁折磨的我吗?”
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哈迪斯的双眼猛地瞪大,眼球之中暴起了密密麻麻的血丝。如果目光能杀人,这一刻若木凉说不定已经被凌迟了数遍。
“不想继续报复吗?”
若木凉打了个响指,将限制住哈迪斯人身自由的锁链解开,微笑着提出了一个对方根本无法拒绝的条件。、
“既然已经决定要在草地女王获胜的那一刻,用血和火为她庆祝。为什么不将这个混乱的烟花,放得更大一些呢?”
“王室成员也会出席明天的决赛哦。”
哈迪斯疯狂喘着粗气,像是一只完全丧失理智的野兽一样,瞪着猩红的眸子。
“我喜欢默示录这个创意,并期待着,整个伦敦,陷入火海。”
若木凉满意地看着哈迪斯的表情,丝毫不担心哈迪斯重获自由之后会暴起伤人。
一个只敢向更弱者挥舞屠刀的渣滓而已。
“你究竟是谁?”
“Dr.M,当然,你可以称呼我为教授。”
说完这句话后,若木凉熄灭了手上微弱的光源,转身离开了重新恢复黑暗的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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