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立马还要帮他擦身子。
洗毛巾的时候差点把盆都打翻了,他终于咬着牙打了自己两个巴掌,默默念着什么,没有耽搁的帮奚容擦了。
奚容好像在轻轻的说话,魏章只看了一眼,也不再去听他说什么。
也许又是在喊那个奴才。
“可那又怎样,如今照顾你的是我。”
说着,仿佛又坦然了许多似的,把奚容的衣服彻底脱了,用毯子包着,轻轻的擦汗。
床上已经放上了干净的衣服,怕奚容着凉,是擦得飞快的,才是擦好上半身,连忙给他穿衣服。
是新做好的衣服,上好的软料子,穿起来特别舒服。
魏章自小自己穿衣吃饭,什么活都能做,衣服是穿得极快的,只因为他美丽的未婚妻娇娇弱弱,像个漂亮易碎的小瓷人似的,因此要特别小心翼翼,特别的轻。
好可爱。
抱起来软软的,轻轻的。一只手就能捞在怀里,魏章生来就是粗枝大叶的,怕是一不小心就把漂亮的未婚妻碰坏了。
搂在怀里穿衣服,需要特别的小心。
好瘦,今后在他们魏府,得把人喂养得更好一些,他反正从小就会做饭,往后便问问大夫如何调养,要是有空闲,天天给奚容做饭。
一边穿衣服一边已经在畅想未来了。
这个时候,奚容突然“唔”了一声,脸色白了起来。
“好疼……好难受……”
魏章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把人搂在怀里哄,“不疼不疼容容,忍忍就好了。”
大夫说过,那银针是暂时能救他,也能让他暂时不被从前吃的药左右,但是不到半日又会恢复病痛和瘾症,虽然不致死,但是疼起来简直要命。
他一说疼,魏章跟自己疼似的,心里头钻心口般好似也尝到了那般疼痛。
衣服还没穿好,奚容突然大力的挣扎了起来。
他盯着魏章的瞧了一会儿,突然朝他扑了过来。
“想让我死,做梦去吧!”
扑过来时想只还没长好牙的小奶猫似的,魏章一身钢筋铁骨,怕把奚容给撞坏了,连忙将人按住。
奚容咬着牙抓住魏章的头发,大声的哭了起来,“都是你,你害死我了……”
末尾时又轻轻的,带着丝颤音的哭腔,令人心疼到发颤,魏章轻轻抚摸他背脊,一下一下的安抚,心里也为他着急,“宝贝容容不哭啊,我备了好些蜜饯糖果,我喂你吃点儿。”
奚容轻轻的哭了起来,难受的抽了抽,突然又发了疯似的大喊,“快!快把哑奴找来,快给我吃药,我生病了,不吃会死的!”
他哑着声音抽泣,“我若是死了,谁来当燕国的皇帝。”
以往,若是没吃药,还没到瘾症发作说不准就已经一命呜呼,如今顶好的大夫给他治,让他活了下来,但是难忍的病痛和没吃药的痛苦让他分外难受。
魏章眼皮跳了一下。
他以为奚容不过是想活得安稳,没想到竟胸怀大志,想当燕国的皇帝。
才想帮奚容抹眼泪,奚容突然又挣扎起来了,他大约难受得紧,竟然开始咬自己的手腕。
魏章惊了一跳,连忙将他的手腕按住,“宝贝容容,不要伤害自己,乖啊,宝贝乖……”
入眼是奚容满脸的眼泪,他怕奚容咬了自己的舌头,连忙把两根手指伸进去让他咬住。
他体内有内力和真气,奚容便是用力咬也是咬不断的。
才放进去,奚容已经用力咬了起来,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仿佛咬把他咬死一般的。
大夫说难受起来根本是忍不住把自己弄伤,怕奚容到时候会咬到舌头,本来是拿了个小球给他咬住的。
但是魏章觉得那般可更是难受了,有些时候怕犯人咬舌自尽,便是用此物堵住舌口,若是给奚容用上,奚容必然要恨死他。
如此便拿自己的手给他咬。
那眼神盯着他,已经是满满的恨意。
魏章是肩宽腰窄、高高大大的身材,力气足得很,奚容在他这儿根本是一点也不能反抗,也不能伤害自己的。
把人又放平在床上,这情况是衣服穿不好了,便好好抱着不让他受一丁点风寒。
两个人是离得极近的,近到要做了夫妻才能这么近,可眼下奚容要人照顾,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只想把人护得好好的。
见奚容一直盯着自己,便也是看着他,他狭长的眼微垂,带着些哄唤的意味,“你往后是我的妻子,我怎会害了你,容容放心,我会治好你的。”
便是不是他妻子,也会是个心肝宝贝似的心爱的人,这般可怜兮兮,让人疼到心尖上似的。
瞪着人,恶狠狠的,但又有些可爱。
好可爱。
想亲亲他的睫毛尖,但怕他更是恨他。
如此又轻言细语的哄着。
这时候还算是好的。
到了晚上,东西都没吃下去,整夜的开始磨人了。
大晚上的像疯了似的哭,根本是哄不住。
但他柔柔弱弱的,发了疯似的哭喊也不大声,像孤独的小猫似的叫,一边哭一边呜呜呜的,怎么哄也哄不住,将熬好的汤药流食喂给他吃,一碗中只吃了一两口下去。
魏章将他抱在怀里,奚容攀住他的肩神志有些混乱。
“哑奴,哑奴去哪了,快救救我……”
魏章的心里像是生了根刺似的,时不时的让他疼一下,怨念和酸意一股股的往脑子里冒。
“宝贝儿,喊我的名字……”
反反复复的教了许久。
“喊魏章,乖容容。”
奚容边哭边喊,双手搂着他的肩,手指抓住他的头发,差点把他头皮给掀了。
哭起来像江南的雨一般,细细密密的弄得人心头发痒。
一边哭一边哽咽着,“魏章……救救我……饶了我吧……”
魏章呼吸一窒,垂眸吻了吻他的耳垂,“宝贝容容,我会救你的,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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