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良每每想圆房而不得,心中不满,又不能发,除了那一点,娘子对他也算是关怀备至,他一个读书人,也着实不能显得太在乎那一点,显得多急色似的。
而已经被债主们催了两回的付老娘觉得,已经是时候了。
她儿媳对她虽算不上好,但对儿子,她都没话说。
新衣裳安排上,书册安排上,茶水安排上,笔墨纸砚也是她提前安排上的。一切都井井有条,没她用武之地。
但有一点很不爽,她从她儿媳妇手里要不来银子。
每每她想问儿媳要些银子,买些家用,儿媳妇拒绝的原因是,进京赶考在即,总要把银子留出来,防止后续发生意外。
这借口很强,至少对付老娘来说很强,每每她都被这理由挡回去了,心里既骂儿媳小气,又觉得儿媳心有成算,很会为儿子打算。
付老娘在酒楼做活每月也没多少银子,买买家用,虽不用再在儿子身上投资了,但剩下的真不够还债的。
没法子,她只能对那些要债的安排了一番。
要债的都是住在西街的,以前付家也是西街的。
他们看在付良会读书的份上,在付老娘借银子时帮了一把,但这些年下来,长年累月的,付老娘借的多,还得少,他们自己家中又不是多富裕,还是咬牙借了。
听说付良要娶的是林大人家的姑娘,在付老娘又来借银子时,付老娘说了,等儿媳妇进门,以前的和这次借的,都能一次还清,他们犹豫了片刻,又把银子借出去了。
她们都是平头百姓,住在西街的人家里能有多少家底,毕竟家里各样都需要用银子。
付良成婚后前几天他们没去要债自觉已经很够意思了,但再拖下去,那就不行了。
这日,梁秋月正坐在屋子里炉边烤红薯,就听到外头吵吵闹闹的,不少人在木门外敲打,口中喊着什么,看起来气势汹汹的。
“何红花,出来,把钱还了。”(付老娘原名何红花)
梁秋月探头看了看,跟没事人一样又坐了回去。
等周围四邻八舍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了,她再出去。
何红花这会还在酒楼,她把债主们撺掇着去门口要债了,自己在酒楼里盘算着,等她回去时,儿媳妇应该把账还完了吧?
虽然那些人在门口闹,影响家中在周围的名声,但只要能把债务解决了,就是值得的!
她可不信儿媳妇说的,手里银子紧张。
付家。
门口的动静很大,周遭的邻居也都出来了。
梁秋月见人都出来的差不多了,带着小荷出去了。
付琴躲在自己房中,就根没听到似的,见梁秋月开门出去,才探着头出去。
“诸位,这是怎么了?”
开了门,众人挤挤挨挨的进了来,梁秋月淡定的立在那。
这群人还是有顾忌的,毕竟都知道付家儿媳出自林府。
梁秋月这身气度,一看就是个讲究人,连发髻都盘的比他们家的婆娘讲究些,说话轻言细语的,众人也不再嚎。
一个人出头说道:“何红花为了给付良娶你给聘礼,向我们借了不少银子,她说了会尽快还上,但你们成婚都一个月了,我们家中都要用银钱,实在是等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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